十八歲的李青青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她看來,也許第一個就生兒子了,也許那個時候沒有那麼窮,生了幾個就養幾個。
再說了,她們家都是她做主,吳傑全都聽她的,她依舊覺得自己會和其他人不一樣。
雲松和警察一起走了,她離開了這個村子,這一次才算是真正離開了這個村子。
兩個月後,雲松回到了雲城,繼續自己的學業,她耽擱了近一年,需要跟着下一屆的學生一起學習。
學校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她被拐賣的事情,所有人都保護她,盡力讓她回到之前的狀态。
雲松自己也是努力讓自己回到過去的狀态,上課,吃飯,上課,睡覺,偶爾還會去看一場電影。
她依舊保持過去的習慣,每天早上依舊會晨跑,在操場上,一圈,一圈又一圈,為冬季馬拉松比賽做準備。
這是她被拐賣之前一直在做的事情,隻是那個時候是為夏季馬拉松比賽做準備。
她努力讓自己的一切都沒有被影響,讓自己的人生回到原本的軌道上。
隻是,這一次,除了晨跑,她加了夜跑,學校操場上,她晚上也要跑十圈。
馬拉松比賽很快就開始了,過去她一直是第四名,這一次她沒有想名次,而是不斷地往前跑。
身邊的人的聲音開始消失,她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很響。
她一直跑,一直跑,呼吸開始有血腥味,她依舊往前跑。
姥姥在終點等着,雲松第一個沖過了終點。
血腥氣中,姥姥聽到自己的外孫女說道:“姥姥,我要報考警校。”
她意識到假裝一切沒有發生過沒有意義,她每一次跑步的時候,腦海裡都像是回到了那個晚上,她從懸崖上下來,朝着鎮上不斷地奔跑。
警校畢業後,她到香金鎮當了警察,她和她的同事們把那裡從平城最亂的鎮變成了治好最好的鎮。
後來,她回了平城當刑警。
這一當就是十年,經手了無數案子,直到遇到了明青福的案子。
現在手裡的這個案子還真讓她頭疼,她是第一次經曆這種案子。
死者先是被兇手僞裝成别人家的女兒,兇手把那家人原本的女兒送去了養豬場。
如果有這種處理屍體的法子,為什麼不直接用在死者身上?還費這麼大的功夫,多殺了一家三口。
受害者自己的身份也是假的。
她失蹤的醫學生女兒回來了,毀了容,毀了指紋,明顯不是醫學生,可偏偏又是她親生的。
雲松去了廣城,除了接姥姥,還有一個目的,死者“明青福”戶口上的父母都是假的,她們對死者一無所知,隻是當年收了錢,以計劃生育超生所以成了黑戶作為借口,幫人上戶口,而當時,死者并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她當年也是通過這種方式上的戶口。
那個人現在便是住在廣城。
雲松接了姥姥後,小徒弟已經找到了這個人。雲松便去和小徒弟會和。
對方在菜市場殺魚,她們一去,人立馬就過來了:“大妹子,看魚啊?想怎麼吃?紅燒清蒸還是剁椒魚頭?”
雲松亮了自己的證件:“你是明秀嗎?這邊想找你了解一點事情。”
對方一下子就緊張了:“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就是個賣魚的。”
“你别緊張,隻是了解一下,”小徒弟安慰道。
雲松道:“你當年一起辦身份證的女人,你對她還有印象嗎?”
對方一聽,看來是對方出了事,真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于是趕緊說道:“我和她不認識,當時是經人介紹才會一起□□,我們也不熟。”
“這是真的。”
“她有說過她是哪兒人嗎?本名叫什麼又提過嗎?”
“沒有提過,我們這種都是不想被原本的家庭找到,又怎麼可能跟人說。”明秀停頓了一下,說道:“哪兒人,我這有點印象。”
“她當時說的是西南口音的普通話,不是我們廣城口音,我記得非常清楚,因為她們西南普通話經常會加一些方言進去。”
雲松兩人記下了信息,又留了自己的電話号碼。
“如果想到了其他相關的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我們,謝謝你的配合。”
西南口音的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