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乓啷一下撞在牆上,因為太用力的原因又回彈了回去,剛好打在正準備進來的關洵臉上。
“舅舅!”
眼看着人被門打了,紀筱連忙過去把關洵拉進來。
“你沒事吧?”
“他沒事”,褚蓁憋着笑指着關洵頭上的棒球帽把紀筱拉開。
“他帶着帽子呢,門都沒砸到他。”
關洵穿着純黑的寬松短袖和破洞牛仔,黑色棒球帽下的臉色不悅,他緩緩吐了口悶氣,指着褚蓁,“東西呢?”
他說的是檢測報告。
褚蓁遞給了他,這東西隻要關洵想要他随時都可以從醫院調取,沒必要藏着掖着。
“回去,躺着。”
“哦。”
本來就心虛的紀筱是萬萬不敢違抗關洵的話,縮着脖子回去躺着,一邊的許斯然開始對着果籃裡的香蕉下手了,吃得津津有味.
關洵拿了報告就在褚蓁對面坐下,開始認真的看了起來。
病房裡安靜了幾分鐘。
“藥物成分來自哪裡?”
關洵對着褚蓁開始盤問,他神情嚴肅,眉眼深深,“東西是從哪裡買的?”
坐他對面的褚蓁聳肩搖頭,“東西來自一杯純水,下藥的人已經暫時被控制了,你問問崔管家,後續的事都是崔管家在打理。”
關洵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就這樣甩手掌櫃?”
“啊?我嗎?”
正要端起杯子喝水的褚蓁聽了他的話一愣,指着自己一臉疑惑地看向關洵,“可是我也是中途過去的。”
“你們三個之中就你是帶着腦袋的,我不說你說誰?”
謝謝,一時之間褚蓁不知道他是在内涵其他倆人還是在指責她。
“欸欸欸,關洵,你急什麼,啥都沒看就在這亂推責任,給,蓁蓁,吃根香蕉。”
眼看着兩人之間要着火了,許斯然立馬從果籃中折了兩根香蕉過去緩和一下氣氛。
“關洵舅舅,這件事就是你的問題了,當事人是我和小筱,你一上來就說褚蓁,人家是我和小筱的救命恩人,你擱這擱這呢?”
“蓁蓁,你說的保證關洵不罵小筱,不會是讓他來罵你不罵小筱吧?”
許斯然不知道腦補了什麼,捂着嘴就蹭地站了起來,指着關洵,看向褚蓁說:“為了這麼個事,不值得,他這人就是仗着自己輩分大擺架子,天天沉着個臉,紀筱平時慣着他,蓁蓁你可不要慣着他!”
褚蓁也是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吃着香蕉緩緩點頭,“好的好的”。
這下紀筱也信了,欲哭無淚地湊過來,“關洵,這個真的和褚蓁沒有關系。是我太輕易相信别人了。”
關洵不用腦子想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隻不過褚蓁戳破了他的某些小心思,他存心想要膈應一下對方。
“回去,躺着。”
“哦。”
“诶,不是,關洵舅舅,我也同樣昏迷了,你怎麼不叫我回去躺着。你區别對待啊?!”
許斯然拍拍茶幾,語氣調侃,這話把關洵說冷臉了,他指着靠窗,鋪了粉色被單的大床,沉聲,“回去,躺着。”
“我就不,嘻嘻。”
身旁的沙發下陷,女孩子特有的清甜香氣撲來,褚蓁變态似的朝着許斯然的脖子嗅去,“噴了什麼香水?”
“喜歡?”
“喜歡就多聞聞,我想送也送不了你了。”
“為什麼?”
“嘿嘿,徐衍禮自己做的,給我的生日禮物。”
......
褚蓁默默拉開了一點距離,她越聞越覺得香氣變成了某種戀愛的酸臭味。
“褚蓁,跟我回一趟迷疊樓。”
迷疊樓,高塔的一個分支,是聯邦用來研制軍事武器的專項小組,從成立以後一直是關洵在管着。
“好。”
褚蓁對此求之不得,她跟随關洵進入高塔,說不定還能打探一下先前異種的事。
“不是,關洵舅舅,你說走就走,你人怎麼這樣呢?”
關洵看着這丫頭歪嘴一笑,“我怎樣?”
“你問問她想不想去?”
褚蓁不等她開口就在一旁使勁地點起了頭,“斯然啊,我想去,想去想去。
她想她想,她要去!
“那她去,我也要去!”
原本躺在床上的紀筱也跟着舉起了手,大喊,“我也要去。”
去什麼去,光是和褚蓁一個人說話,關洵就覺得頭痛了,更不要說能吵翻天的她倆。
“兩位大小姐,等你們長了腦子以後,再去。”
說完,他看了一眼紀筱,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冷笑着揚長而去。
“好了,乖乖養病哈。我走了。”
褚蓁拿起門邊的雨傘,也跟着出了門。
病房裡面隐隐約約傳來許斯然的尖叫:“啊啊啊啊什麼意思,關洵說我們兩個蠢???”
還好許家有錢,病房隔音做得不錯。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太陽高懸于天,給剛下完雨的克裡亞開了個蒸桑拿模式。
“上車。”
又是命令式的語氣,褚蓁發現他們這些貴族們真的很喜歡命令人。
“不是,你好歹給我個頭盔吧?”
褚蓁看着眼前黑不溜秋的機車,皮笑肉不笑地朝關洵伸手,“頭盔。”
“就一個,你将就一下,不會死。”
“我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