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洵長腿一支,撐着機車無動于衷。
“你外甥紀筠,我救的。你外甥女紀筱,我救了兩次。”
關洵嗤笑一聲,雙手抱胸,仍是坐在車上不動。
“OK呀,我現在就回去告訴小筱,某位叫關洵的老男人喜...歡...她...”
“給你給你。”
關洵煩躁地一把拿下頭盔遞給她。
“你再亂說一句,以後可别想從我這知道點什麼。”
“好的舅舅,不會亂說的。”
“還有啊,你穿的什麼?醜得可以,紀家丢不起這個臉。”
褚蓁順着他嫌棄的目光往自己腳下看,奶黃色的雨靴存在感十足,她伸了伸腿,展示到關洵眼前,問:“你說這個?”
“紀筠送的,嘿嘿,我讓紀筱也給你送一雙?”
“滾。”
轟隆隆的車鳴響起,關洵開着車水靈靈地獨自走了,連頭盔都不要了。
褚蓁站在原地一怔,正要開口大喊,車祎偉就在這時從天而降,“褚蓁小姐,上車吧。”
“啊?”
“關洵少爺讓我過來接您去高塔,不是嗎?”
“哦,算他識相。”
褚蓁隻去過一次高塔,還因為紀筱來去都很着急,她沒時間好好觀察。
當然,關洵也沒給她這個機會。
她剛下車,關洵就在門口等着她了,手裡還拿着檢測報告低頭在看。一見她下車,就擡着下巴示意她往左邊走。
一條長滿雜草的泥濘小路。
“米疊樓不是你在管?路都不修?”
“沒錢。”
看起來确實沒錢,說是樓,迷疊兩個字聽起來也很神秘,但褚蓁站在樓下的時候還是覺得這樓讓她大跌眼鏡。
外表黢黑,像是剛被炮轟過,牆上都是些意味不明的紅色塗鴉,走進去,地面都是裸露着的泥土,牆邊放這些鋼筋水泥,柱子上綁着一些破破爛爛的衣服。
但是還算潔淨,空氣裡沒什麼味道,她隻嗅到了一絲焦糊味。
關洵帶她上了樓,木頭樓梯被他倆踩得嘎吱響,像是随時要罷工斷裂的樣子。
“嘀”
“管理者,關洵。”
樓梯的盡頭突兀地出現了一扇鐵門,門邊安置着一個識别器,關洵走上前進行了瞳孔識别後,門緩緩打開。
“隊長,你回來了?”
“不是說今天不回來嗎?”
“這位是?”
他們一走進去,就有一個外表像仙人掌的機器人對着她一頓消毒和檢測,随後一個梳着雙馬尾辮的姑娘迎上前來,對着關洵展顔一笑。
然而,在看到了在關洵身後的褚蓁後笑容淡去。
看着關洵沒有要介紹她的意思,褚蓁先發制人地朝那姑娘伸手,“你好,我叫褚蓁。”
“你好。”
“進來先換鞋。啊,對不起,因為這裡常年不會有其他人過來,所以沒有準備可以換的鞋子。可以将就一下套鞋套嗎?”
褚蓁保持着笑容,低頭看了眼腳上的黃色雨靴,“好。沒問題。”
室内保持着22℃的恒溫,空間很舒适,應該做了很好的排風系統,她進來以後鬓邊的頭發一直徐徐飄着,有很微弱的風在流動。
這裡不像她想的那樣都是冰冷冷的機械,而是生活感更多一點,門口放着挂衣架,原木的辦公桌上放着可愛的娃娃擺件。
“這位是?”
關洵帶着她往裡走得更深了些,一下子又冒出來一個人。男生,膚色很白,丹鳳眼加下三白,看起來很兇,綁着偏頭的馬尾辮,長發還染了亞麻色,媚态更甚。
他從工位上起身,先褚蓁一步伸出手和她打招呼,“你好,我是伏黯。”
“你好,我叫褚蓁。”
“歡迎你來,我們這已經很久沒有其他人來了。”
“哦,是嗎?我的榮幸”,說完褚蓁瞟了一眼這會跑到陽台澆花的關洵。
“oi,你好,我叫木子。”
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又蹦出一個小男孩,剛到褚蓁肩膀,微胖,臉上帶點雀斑,穿着背帶褲,呆萌呆萌的。
“你好,我叫褚蓁。”
“褚蓁,要喝點什麼?”
那位很漂亮的長發男生向她詢問,“咖啡、果汁還是氣泡水?”
她沒什麼忌口,随口說了一個,“不用麻煩,白水就行。”
伏黯淺笑,低頭到飲水機給她打水,褚蓁這才注意到他而後帶着個助聽器,很隐形的一款,如果不是陽台的光線讓它微微反光,褚蓁都注意不到。
“謝謝。”
褚蓁接過水,小口地喝了起來。
另一位讓她穿鞋套的姑娘遲遲沒有和她進行自我介紹,褚蓁目測她現在心情不佳,因為她正拿着筆在白紙上亂戳,時不時往她這個方向看上兩眼。
天花闆的角落長了一些蜘蛛網,桌上腳下都種着很多綠植,她聞到濃郁的花香,掩蓋住了原本就不明顯的焦糊味。
按工位來計算這裡有幾個人的話,看起來這裡一共有六個人。
聯邦頂尖的軍事裝備都出自他們之手。
那門邊的女孩子還在看她,褚蓁等着她轉頭,故意和她對視上,然後帶着點挑釁的笑容走到陽台那邊,故意把門關上,隔絕了裡面的視線。
“喂,關洵舅舅,現在可以告訴我莫亞丁是什麼了嗎?”
關洵這會澆花了,拿着把剪刀給多肉扯枯葉,“這種東西是從異種的...”
“咚咚咚”
陽台門被人輕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