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的是張家嫂子不斷的怒罵聲音,她罵那些人“有娘生沒娘養”“王八羔子”各種粗魯惡毒的言語一個個蹦出,顯然是憤恨到了極點。
可是喬楚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喬家村是鎮上有名的貧窮村,個個靠打獵維持生計,各家各戶無一不窮酸落魄,條件最好的就是眼前張家嫂子住的一間外頭顯赫實則裡屋破落的磚瓦房。
張家嫂子是鎮上的的人因家境落魄,才嫁到喬家村,張大牛也對剛嫁過來的妻子很好,對方一句說想住磚瓦飯,張大牛二話不說的就拿着半生的積蓄為張家嫂子蓋了全村唯一一間磚瓦蓋成的房子,當初這事兒可是被張家嫂子多次顯擺。
因此比起旁邊更富庶的其他村子,喬家村為什麼會因為一字之“财”就患上了如此黴運。
喬楚對此心有疑慮,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立刻往回跑去。
她走進了各家各戶翻找着,不肯放過每一個角落,無疑,不出意外的讓喬楚發現了這些房屋中村中常藏錢的地方,沒有一點被動過的痕迹,甚至,沒見屋子裡的擺置都沒有被大幅度的動過。
這顯然是不符合常規的,如果真的是如張家嫂子所說,劫匪隻是為了錢财,才殺人放火燒村,那麼為什麼這些錢财一分一毫也沒有被拿走。
是那些土匪找不到藏錢的地方麼?不,喬楚立馬否認了。
她懷疑這些人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明上說的錢财,反而一開始就是奔着喬家村全村人的性命來的。
“張家嫂子,你來這裡可見到任何一具屍體?”喬楚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張家嫂子搖了搖頭,“我回來的時候,喬家村的人已經被官府安葬了,他們說因為喬家村無一活口,還……聽說甚至連臉上的面容都被大火燒的認不清面容,連個牌位都沒有,就這幾副棺材,潦草下葬。”
“我連大牛在哪都不知道……”張家嫂子迷茫着。
看着對方的樣子,喬楚走上前,一把扶起對方,撐着對方無力的身子:“你先回娘家去,這裡不安全了。”她說着張家嫂子聽不懂的話,又拿出了幾張大額度的銀票,塞在愣神的女人手裡。
女人此時手心裡被迫攢着幾張皺巴巴的銀票,看着喬楚發亮的黑眸,一臉錯愕。
“你,這是什麼意思?”張家嫂子不解。
“這些銀票夠你和張蛋子好好生活下去了,你先離開這裡,千萬别回來,這件事情或許并不那麼簡單。”喬楚幾句話交代了了清楚。
“不,我不能要,我尚有娘家在,可你…你怎麼辦?”張家嫂子知道喬楚自幼沒了父母,這麼長時間都是喬楚自己一個人艱難的過來,況且,她之前和喬楚的關系并不好,她再怎麼貪财,又怎麼能拿喬楚的積蓄。
張家嫂子抱着孩子,手忙腳亂想要将銀票還給喬楚。
但是喬楚并沒有接,反而重重的握住女人的手心:“你們娘倆兒一定要好好的。”
喬楚神色凝重,眼中有着化不開的濃稠。
“喬楚,喬楚!”張家嫂子看着喬楚跑開的方向,大聲呼喊“你要去哪?”
張家嫂子看着已經不見人影的喬楚,呆呆地坐在原地,魂兒不知跑去了何處。
随着孩子的哭聲響起,張家嫂子驚醒,最終聽了喬楚的話,先回到娘家去住。
這邊,喬楚一路快跑來到鎮上的縣衙。
縣衙門口莊嚴冷清,随着喬楚一把拿過鼓槌,重重地敲了下去。
一聲比一聲震耳,一次一次力度更大。
頓時,門口被不少人圍了起來。
随着鳴鼓聲陣陣響起,驚動了衙役,喬楚被帶到公堂之上。
随着高堂坐下的身穿官服的青天大人重重一擊。
聲音從高處傳到了跪着的喬楚這裡“你要狀告所為何事?”
喬楚眼神清淩,帶着堅毅的目光,聲音沙啞“我所要狀告的是喬家村被滅口之事。”
聽到這話,上首的縣太爺不可察覺地頓了頓,後而站在身後的師爺傾着身,低聲在縣太爺耳邊說着什麼。
很快兩人的密語傳達完畢,師爺回到了身後的位置,一身青衣的官爺,一臉冷肅:“此案已結,那批賊人已被官府緝拿歸案。”
“不對!”喬楚打斷了官爺的講話。
“放肆!官府辦事,爾等膽敢教誨!”縣太爺不知道是被質疑了官府的權威,拍着桌子,氣正腔圓的口吻,旁邊的師爺也在不斷的附和。
這般對話顯然也被圍觀的百姓所見,衆口議論紛紛。像是找到了什麼趣事,一嘴一句,你說我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