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定要收拾妥當了。可别凍着苒兒。”
後宮中風向即刻轉變。
此事解決的還算穩妥,卻是近來直犯惡心,特别今日晨起,連早膳也未曾食就行走在禦花園中透透氣。與人去同太後告假,直說今日身子不大爽利,晚些時候再過去。可待再回到房中時又能聞到一股子怪味。突然警覺起來,正巧常若請安回來,那副摸樣常苒忽而意識到,不禁手也摸上自己小腹。才展露的笑容卻也頃刻布滿愁雲。
常若疑惑地問道:“長姐怎的了是?”
“無事。”常苒并未說出口。瞧着常若謹慎模樣,常苒忽而問,“你可信我?”
常若看看常苒,眼神堅定的點頭,回道:“信。這宮中,若是長姐都不可信,那便不用活了。”
常苒看到屋中隻是沐菊和陪着常若的陪嫁。小聲說道:“你這院子中侍候的人,底細都查趕緊了嗎?”
“是。都是幹淨的呀。但是我也大多都讓他們在外侍候。”常若說道。
常苒看了看左右,吩咐道:“芷香,你同沐菊去我房中找。搜屋。就當收拾、燙熨衣裳那般。悄悄地。”
“找什麼?”芷香小聲問。
“不妥當的地方。要找仔細了。”常苒也不知要找什麼。
兩個人去了西屋。搜了大半日,什麼都未找到。之前本無人居住,空有擺件,實沒有什麼可以翻查的。常苒卻仍覺得不對,思量過後道:“桌椅櫃子都仔細敲了。說不準中間有夾層。哪怕磕碰壞了報修也是行的。那房中一定有什麼可聞不可見之物。”
再行一一敲過,才發現一櫃子确有問題。隻需輕輕一敲,便會有細碎的渣子掉出。這櫃子統共也沒用多久。斷然不會如此松散。這櫃子常若屋中也有一個一樣的。用了很久。
芷香忍不住磕下些放置在紙上,奈何才走出西屋就被風吹飛。隻得再次磕下後将粉末包裹在紙中。才進房内打開,常苒便又幹嘔的厲害,急忙又叫包上。問道:“今日請平安脈的,還是崔太醫嗎?”
芷香回道:“正常都是崔太醫。”
“若是有事來不了呢?”
“那可能是周院判。”
“周正原?”
“是。”
“芷香。你等崔太醫不當值時去請,若是周正原在,便說常貴人孕反厲害。想讨個緩解的方子。若不在,便直接請個歲數大的太醫來。”
芷香見常若點頭,急忙便去。
待再回時,所随太醫确是周正原,後面還有位拿着藥箱的小太監。
“不知貴人是哪裡不舒服?嘔吐又是何樣的?可食的進東西?”周正原問。
“早上食了些,說不上哪不舒服。就是胸悶、食積、氣積、血積。”常苒說。
周正原聞言忍不住微擡起眼簾,對上常苒的目光。
常苒示意沐菊,沐菊便将紙包奉在手心之上呈給周正原。
“請周院判看看這是何物。”
周正原接過打開,卻見常苒難受得緊,用手中絹帕捂住口鼻。急忙包住退後,直退到殿口,才重新打開。雖是緊皺眉頭,卻是并未言語。重包裹好再跪于二人面前。“不知瑞王妃從何得到此物。”
“是藥?”常苒問。
“是。但是太少,不容易分辨。”周正原道。
沐菊得到常苒眼神示意。便引着周正原去往西房。“周院判,請随我來。”
常若見周正原出房,手不自覺的覆蓋上肚子。“長姐,是有人按捺不住,出手了。是誰要動我的孩子?”
常苒并沒有說話,隻是用手勢壓壓,告訴她等會說。很快周正原便回來禀告道:“官桂居多。還有少量的土牛膝、梅樹根。都是研磨成極細的碎末。”
常若問:“那都是,做什麼的?”
周正原并未回答。常苒卻道:“梅樹根,民間常用草藥調和氣血,走血分。土牛膝也是活血祛瘀。”
常若急忙站起身來,問:“那需如何調理?”
“微臣剛觀貴人脈象,并未見到不妥之處。且此藥,煎煮服用才可達效果。如此放在屋中,隻怕藥效甚微。”周正原忽而說道。
常若才轉而平靜些,卻思慮過後問:“那姐姐為何聞不得?可是粉末吸入肺腑了?”
“不知可否為瑞王妃請一請平安脈?”周正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