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常苒真是傷心的很,可連着所有常家人都願意陪着演一遍。
常苒站在簡府,看到了西邊院子新開了荷花池。說是新開,也該是前兩年之事了。荷花池邊,木頭棧道上幾處的木闆都是剛換的。那荷花現下盛開着,還有不少的魚在其中。荷花各式各樣,卻更似蓮花一般。看不出什麼分别。
瞧着亦柔坐在邊上,拿着饅頭碎一點點朝着水中扔着,那水中的魚兒争先搶着。其中三條特别大的紅魚,該是錦鯉魚,極快速遊了過來。那水波紋路被攪動,那小魚紛紛避讓。大魚的嘴一張一合,一下便吞沒了那剛扔入水中的碎渣。水面上留下一個小小氣泡,擴展開來,消失不見。
“小蓮呀,小蓮,快快長大!”
亦柔扔掉最後一點碎渣之後,朝着池子中拍了拍手,仿佛粘在手指上還有一點細碎的沫。口中也極其小聲的說了一句。
常苒并未覺得有何,隻在邊上瞧着。
午間同亦柔繡花,芊芊拿着信進門來遞給亦柔。亦柔急忙起身迎過去接過,展開瞧着。笑的格外開心。那墨迹極深,常苒在信紙背面也可隐隐得見。隻寥寥一句。亦柔卻是反複瞧了又瞧,後小心折好,反身收在房中一雕花精美絕倫的盒子裡。
常苒忍不住起身瞧着,雖是遠遠得卻能見其中盡是書信。不過書信,竟如此視若珍寶?
亦柔放置好信件,重安置好盒子。再回身卻見常苒已走近,明顯唬了一下。
“笑的這般開心?我走過來多大動靜,你都沒發現。”常苒說着重走回坐下拿起繡品。
亦柔笑着敷衍的回:“普通信件而已。”
“真的?可我看隻那一句,來回夠得上車馬費嗎?”笑着突然僵住,愣了愣問道:“是他?”
亦柔愣着卻是點頭。
“所以,還愛慕?”常苒問了出口,卻是覺得。亦柔似乎,也不需要回答了。連信都留着,還用這等盒子。視若珍寶。
“是呀。”聽了這句問話,亦柔臉上的笑消失了很多,強撐着。語氣無奈了很多。
“那......素家呢?”
亦柔笑着搖頭。
“那你......怎麼還能留着呢?還不燒了?這日後,若是叫人發現了呢?你的名聲......清白也會受損的。日後若被夫家發現,你這般收着同素家公子往來的信。”常苒略有些急切。
相比簡亦柔卻是微微搖頭,極其平靜的道:“我舍不得。那些無所謂的。反正......我也沒想嫁。”
“可他呢?說不定你寫的那些,他早就燒了。”常苒隻短暫的思量後便道:“而且,可能于他來往的人,極多。若都這般存着,隻怕幾個屋都不夠。”瞧着亦柔忽而也那般模樣,忍不住安慰道,“别苦着臉了。左右他還未娶,你也未嫁。倒也好,這麼多年一直有個念。我卻不知念着誰......”
“你還不知念着誰......這京城裡,可都說你勾了瑞王的魂魄呢。說是你走搬回常府後,瑞王也消瘦了呢。”簡亦柔即刻擡起頭看向常苒。
“那哪裡是讓我勾的。那府裡一個側妃,一個美妾。叫她們勾了魂魄才是。”常苒拿起針線,便又繡着。可是說着走神,便讓那針狠狠紮了一下。“啊。”
“我看你才是讓她們勾了魂。”亦柔也坐下,拿起針線。
常苒氣着,拿起邊上的剪刀,便紮破了繡着的手帕。
“唉。”亦柔想攔,卻是沒攔下了。隻得歎道:“這連着繡了三日的,就這麼毀了。多可惜。”
常苒瞧着。“若是無用,繡了百日又何妨。”
亦柔眼含深意的看了看常苒。
晨起上街,才發現淩洲街上也是大變模樣。好幾家店都已更換了主人,那金店竟早已易主了。雖是早晨還有些涼爽,可奈中午便已炎熱異常。歸府後各自在房沐浴,直待清爽些再傳午膳。
“小姐,有位讀書人,拿着老爺的手書前來拜見老爺。”簡府的侍女,在亦柔的門口說道。
亦柔剛沐浴出來,換好衣衫,正挽着頭發。聽到侍女的話,便不急不緩的說道:“那便去尋老爺呀。怎麼通報到我這裡了?”
“可老爺不在。門房看着,又不大像是讀書人。有股子威武之氣。言語間不怒自威。倒有些像......二爺。”侍女回。
“像二爺?”亦柔思量一下,轉而拿着珠花,一一在頭上比着。不解的再次問:“那來尋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