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來咬一口,酸澀的感覺讓她的大腦清醒過來。
“好吃唉!”
兩人又繼續走。
姜頓總以為周寅在學校不會被理解,也不受待見,現在看來,情況似乎也沒那麼糟糕:“好羨慕,你的人格魅力被人發現了,嘤嘤嘤…”
姜頓跟他玩開了,周寅看她,姜頓古靈精怪,一隻手放在眼睛上,假裝在揉眼淚。
“你就樂吧。”
周寅拿她沒轍,嘴上沒打算放過她,但心裡還是高興的。
也許姜頓的出現,給他枯燥的高中生活帶來了不少的快樂。
那天搜墨霄,确實出現了幾本出版了的書籍,還有一些在連載的小說,寫盜墓的,大多都幾百萬字,篇幅很長,熱度很高。這些作品應該他在老年後創作的。不過這能表示他能賺點錢,也代表不出什麼。
“這墨霄到底什麼來頭?網上這些個簡介也看不出他的能耐啊。”這似乎跟周寅口中的“墨霄是一位很厲害的作者”有所差别。
周寅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停下來“我給忘了。你當然搜不到他。”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姜頓,啟着嘴,想告訴她點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來“算了。”
要聽秘密的人最忌諱聽到“算了。”
姜頓心裡一緊,免不得惱火。跟在他旁邊“什麼叫算了?!你話都要說出來了。”
“到底是什麼事我不能聽,你說呀。”他越隐瞞,姜頓就越想知道。
“還不是時候。”明明是自己要說的話,說一半又不說。這不分明是在吊她的胃口。哪有這樣戲耍人的。
姜頓憤懑,瞬間止住腳步,一個人往回走。
周寅往後看她的背影,覺得好笑,喊她“不走了啊!”
沒得到回應,隻看她的背影都像起了火。
參賽時間還剩兩個多月,這幾天她還在構思晉級賽的散文内容。
晚上就隻能按頭給衆位美術大師培訓。她看着自己畫出來五彩斑斓的畫面,隻覺得眼花缭亂。她思緒飄遠,想着如果這些老師是教文學的,她一定會像幾百年沒吃飯那樣去聽她們課。
課程被安排地滿滿當當,姜頓也隻能周五到周日那會去找墨霄,但不是寫作,而是下那破天荒的棋。
不過好在周寅也在,每次她到,周寅都會提前在那裡作畫,又或者晚到一會,滿頭大汗的樣子,又坐回了畫畫的位置。
問他去了哪裡他也不會說。畫了的畫就會擺上書鋪的牆上賣,姜頓也不知道他到底缺錢缺在了哪裡。
總而言之,這兩個男人就像一個又一個解不開的謎團。而她隻能是束手無策的小白兔。還能怎麼着,硬着頭皮上呗。
周五放學,姜頓看了眼手機的消息。
程敏發來的,今天她得飛德國一趟,去商談最近拍賣出去的畫作系列的事。
加上姜易也還沒回來,所以現在家裡沒人,總歸要念叨幾句。
程敏問她周末計劃,問她要不要繼續補習,姜頓避之不及,連忙拒絕。随口說了句要去徐子珊家玩兩天。
徐子珊是姜頓親密無間的朋友,又是市裡的酒店龍頭家族的女兒,程敏當然願意姜頓同她來往。姜頓知道什麼樣的行程會讨程敏開心。這樣的計劃,程敏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果不其然,手機屏幕很快亮起,上面現顯示着程敏發來的信息。
“别玩瘋了忘了學習,你馬上就要高三了。”
姜頓熄了屏,總算解決了一件事。
她繼續往坡上走,走的頗為緩慢。想起要去下隻能輸不能赢的象棋她就頭疼。
這是讓她頭痛的第二件事。
鼻尖傳來的花香引起她的注意,她焉地多了幾分精神。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書鋪的斜對角開了一家花店。
她看了眼表,現在還早,反正跟那老頭又沒約定好時間,姜頓向來對花、草這些事物感興趣。她穿過馬路,就跑向了花店那邊。
遠看花店一般,近看這花店還真不太一樣。
這花店是一個中年女人開的。她簡單的白花邊短袖,水洗牛仔褲,踩着一雙黑色高跟,加上頗有氣質的臉,笑起來甜滋滋的,倒是把她同其他中年女人區别開來。
好像确實有點不一樣。
這個花店沒有名字,隻有兩片綠葉在偌大的白色招牌上挂着,素淨的厲害。
姜頓走進去,門口擺着紫色的芍藥。芍藥花瓣與其他花不同,她的花邊外圍是鋸齒狀,顔色微黑。加上花瓣大體呈淡紫色,具有天生的複古味道。逢春天,微光恰好,參差不齊的芍藥迎在風裡,似乎不需要什麼樣的商業套路,就能吸引來客人。
她拿起一束盛開的芍藥,放在鼻子下聞,一股淡淡的花香将她思緒拉遠。
美總會讓人駐足,總該是那麼個道理。
這花店與其他花店不同,更區别于墨霄的小書鋪。其實按道理來說,墨霄的書鋪更應該比同與小商鋪,各式各樣的小玩意都有,也就是平時學校旁專門售賣孩子們愛買的東西的鋪子。
雖是花店,裡面卻别有洞天。
門外是花,裡頭是一排排擺滿書的架子。有點那麼個“微型圖書館”,“街邊圖書館”的意思。
姜頓往裡走,裡面設計清雅,采光适合,進去就有點想讓人看書的欲望。
穿着圍裙的中年女人抱着綠色的澆花壺出來,見到她,背着書包一看就是學生,她畫着淡妝,說話溫溫柔柔的“學生。不買東西也可以進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