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汪川斬釘截鐵,湊近比了個中指,“我信你有狗膽,但咱姨絕對沒那個臉在男生宿舍脫衣服,老高,你少自欺欺人了。”
他很正經地感慨:“我知道這妹子長得多像,懂你,你舍不得是正常的,不過既然你說不出口,兄弟我就來棒打鴛鴦,不用謝!”
高懷禮想表白所以要分手,是有點渣,可她一個妓女能有什麼拒絕的餘地?
就是擔心她會因愛生恨,怒而去網上曝光高懷禮,那就完了。
想通這點,汪川更理解高懷禮了。
“她答應我了。”高懷禮冷不丁說。
“啥?”汪川正在努力思考,随意擺擺手。
“我說我跟她表白了。”
“……啥?誰?”汪川總算回神了,“沈?成功了?”
“嗯。”
“woc,怎麼做到的。”
高懷禮勾唇:“我落水後發燒,把她強了,所以我才急着表白,昨天發生了點事,猝不及防就說了,發現原來她也喜歡我。我們昨晚已經……”高懷禮挑眉,似回味無窮。
汪川:???
“這麼大的事你不早說!”
前半段是事實,後半段純屬幻想,高懷禮就這樣眼神直勾勾望向洗手間,有欲念,也有欣喜,好似那裡邊真的藏着他兩情相悅的新娘。
“有什麼好說的。”高懷禮見奏效了,踏進門檻,警告道,“少在她面前瞎叫喚,把她吓後悔了,我就告劉姨你13歲早戀。”
汪川怪叫道:“好你個陰險的狗尾巴草,你純純恩将仇報啊!”
高懷禮聳肩:“打小劉姨就信我,看你怎麼摘幹淨。”
這招太狠,在街上那些中老年阿姨粉眼中,又帥又孝順的高懷禮就是三好寶寶,誰家玻璃爛了,那絕對是他汪川幹的,高懷禮絕不會參與。
老媽氣勢洶洶去網吧抓人,汪川被拎着耳朵教訓,高懷禮在一邊指屏幕說他在補數學,就這麼維持虛假人設。
汪川鬼哭狼嚎叫着“哥們再操.你的心就是孫子”奪門而出,高懷禮黯然了片刻,回到洗手間帶小玉出來,問:“想得怎麼樣。”
小玉:“啊,想什麼?”
高懷禮:“去英國,做好心理準備沒有。”他輕松地說,“除了哈喽,你再學個how much吧,管用。”
小玉雙手放在他掌心,踮腳親他的喉結,然後趴在他胸膛聽心跳。
咚,咚,咚咚,結實有力,四平八穩。
她握拳,輕敲那胸膛,似乎要叩開他的心門,看裡面藏着怎樣顔色的心。
除了情動的時候,他很少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也許遊泳的人心肺都練得爐火純青了吧,連心跳都能控制。
“恩公。”她不禁吻那心跳,喃喃說道,“我的命都是你的,你說去哪,我們就去哪。”
高懷禮感受着蝴蝶葉落般輕盈的吻,覺得自己就像小時候失手摔碎的玻璃丘比特擺件,而小玉正在試圖填補那道橫貫胸口的裂痕。
他推開了小玉。
“走吧。”
高懷禮跟陳強、泳隊教練、輔導員、汪川輪流解釋長假和跟李文魯的沖突。
原以為陳強會破口大罵,卻沒成想他問得最籠統,就說休整好了趕緊回來。
跟教練報備以後,高懷禮明白了,原來陳強對他最近訓練的逆天表現疑神疑鬼,怕他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下臨時請假,陳強反而覺得恰合時宜。
至于汪川,他還沒被說服,接電話沒好氣,仍用亞運會督促高懷禮:“不管咋樣,你這次别想又往後退一步給任何人讓名額!老高,競技體育,是靠拼,不是靠讓!”
到機場時,郭維推薦的翻譯已經加上了高懷禮的微信。
高懷禮買的票是最貴的,帶着小玉直奔托運。
小玉什麼行李都沒有,看他一直回複消息,就主動要求替他拎包。
拎了會兒,她臉不紅氣不喘,還能跟上高懷禮的步伐,高懷禮意外道:“你力氣真不小,裡面可是有10斤的杠鈴。”
小玉笑笑将包放上履帶。
翻譯:【你要去曼徹斯特?這個當口去玩?我聽說曲暨去澳大利亞了。】
高懷禮:【我還沒找外教,反正曼徹斯特也有海灘,曬曬差不多吧,先自個兒訓着。】
翻譯:【你說啥?曼徹斯特哪有海,那是内陸城市啊,弟弟你别跑錯地了,利物浦才靠海。】
高懷禮正在過海關,看到這條愣了,問海關:“曼徹斯特不在海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