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婳詫異地扭過頭去看他,為的是方才這個稱呼,她這小名額娘上次見的時候喊過,許是那時候被四爺聽了去。
“怎麼,我這樣叫你不好嗎?”胤禛一臉戲谑地看着她。
年婳莫名被他看的臉紅,嘀咕道:“哪有什麼好與不好的,在家中額娘哥哥們都這麼叫,一個名字而已。”
胤禛卻認真道:“我覺得這名字顯得親近,以後我都這麼叫你。”
這下輪到年婳揶揄他了,整個人湊過去抱住他的手臂,臉上的表情賤兮兮的:“爺有了新來的美人,今晚卻不去新人那裡,怎麼還在與我讨論什麼親不親近?”
她湊的極近,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惹得胤禛呼吸也跟着沉重起來,如今天氣轉熱,年婳今日也換上新做的春裝,胤禛視線往下,順着雪白的頸子看下去,一雙冷冽的眸子也變得晦暗起來。
“你故意的。”
胤禛垂眸看着她,語氣肯定又危險。
年婳踮起腳,在他的側臉輕輕落下一吻,水眸流轉:“德妃娘娘都給您送新人了,妾這不得有點危機感嘛。”
胤禛沒讓她逃開,輕巧地擡手将人按回懷裡便吻了上去,這吻來的急切又熱烈,年婳的腦子不一會兒便成了一團漿糊,唯餘清淺的茶香在二人唇齒間萦繞。
豬肚雞鍋子自然是沒吃上,要不是年婳後面哭着求饒,二人差點連晚膳也給省了。四爺似是發現了新趣味,床第間一直喊她小名,直教年婳從頭到腳都像煮熟的蝦一樣泛紅。
第二日清晨,年婳翻了個身,頓時腰酸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本已經更衣妥當準備離開的胤禛聽到動靜又折返了回來,安撫性地在她頭上摸了摸:“睡吧,不讓他們喊你,晚膳吃豬肚雞鍋子,你等我回來一起吃。”
說罷,一臉春風得意地離開了年婳的西小院。
新人入府第一天,四爺沒去劉格格屋裡,反而去了年格格的西小院,這消息不僅讓李側福晉忐忑不安,連福晉都開始擔心德妃娘娘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桂嬷嬷在一旁勸慰道:“福晉還是多慮了,德妃娘娘和四爺是親生母子,再怎麼樣,娘娘也犯不着和四爺生氣。”
福晉卻不認可此話,這麼多年過去了,旁人或許不清楚,她卻是看出了四爺和德妃娘娘之間的微妙關系的。
四爺昨晚留宿西小院,未必不是在表示對自己額娘的不滿。
但他們母子倆怄氣,她這個做正妻的卻要夾在中間和稀泥。
想到這點,福晉長歎了口氣,揉了揉刺痛的鬓角,疲憊道:“祈福的東西帶好了嗎?我們帶着大阿哥去廟上住上一段時日,等弘晖把身子養好了再回來。”
城東覺緣寺是個靈秀之地,最近大阿哥的病見好了,福晉準備帶着兒子親自去還願,也正好躲一躲這府裡的風雨。
李氏不是仗着自己的肚子作威作福嘛,她一個正妻不好管教,躲開就是了。
福晉上次進宮也是被氣得狠了,這次走的幹脆又果決。
倒是李側福晉一大早對着在自己屋裡喝茶的表妹,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爺在前院見了你,卻未曾同你說一句話?夜間也沒去你那兒過夜?”
劉格格怯怯地點了點頭,拿着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淚:“表姐,這可如何是好,那年格格得寵,四爺連看都不看我。”
李側福晉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沉思道:“論長相,你也不比年氏那狐媚子差,既然爺喜歡去她那兒,你還不如照着她的手段學上一學。”
劉格格聞言愣住了,擡起一張淚眼朦胧的臉,問道:“怎麼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