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安二狼狽地趴在雪地裡,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末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兩條胳膊已然被人從背後鉗制住。
随後,安大暴躁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
“你想跑去哪!”
“你……你松開!”安二慌張道,“我去解手啊!”
“解手?”身上的安大冷笑了一聲,“放你的春秋大屁!”
“快說!你是不是想自己把那三百多匹绫絹給獨吞了!”
“我沒有啊!”安二慘叫道,“哥你松開我,我胳膊都快折了呀!”
然而安大卻絲毫沒有松開手的打算。
别以為他不知道,從小到大,他們倆明着确實是一起欺負安祿山那個兔崽子的,可是在暗地裡,他這個弟弟早就陰過他好幾次了!
從前他年紀小缺心眼,對這個弟弟防不勝防,好在從前也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些啞巴虧他咽了也就咽了。
但是現在這個事,這可是三百多匹绫絹,他整個下半輩子的倚仗!
這個虧他決計不可能再吃了!
這般想着,他拽着安二的胳膊,往反方向猛地一扭,厲聲道:“快說!你要去哪!”
随着安大這一使力,安二頓時疼得哇哇大叫。
“我說,我說!哥你别使勁了,胳膊真的要斷了呀!”
“說不說!”安大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随後加大力道。
安二哭嚎着道:“我說我說啊!我手癢了想去賭場!你松手啊!”
聞言,扭着他胳膊的動作停頓了片刻,背後那人似乎是相信了他的回答,松開了對他的掣肘。
感受到胳膊上的力道消失了,安二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你他娘的還動真格的啊!”他一邊揉着自己的胳膊,一邊沖着自家兄長罵道,“我他娘的可是你親弟弟!”
安大冷哼了一聲,末了伸出手,把自家弟弟往院子裡拽:“回去!”
“回什麼啊!”安二叫道,“我要去賭場!”
“去什麼去!”安大瞪了他一眼,“在安祿山那個兔崽子把錢送來之前,你哪也不許去!”
“那怎麼行!老子現在就要去賭場,你别攔着老子!”安二使勁掙脫着兄長的桎梏。
然而安大畢竟是混黑|道的,整日裡和人打架鬥毆,制服一個從小就沒怎麼幹過粗活的弟弟還不簡單?
最後安二還是被自家兄長拽回了屋裡,眼看着對方拉了把椅子往門前一坐,将他偷溜出去的路完全堵死了。
他死死地瞪着自家兄長,但是除了幹瞪眼什麼也做不了。
他又打不過他哥!
安大瞧着自家弟弟氣得跺腳的模樣,臉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你别白費力氣了。”
“等到安祿山那個兔崽子把錢送過來,咱倆一人一半分完,到時候你愛去哪去哪,我也懶得管你。”
然而他越是這麼說,安二就越是不服。
媽的,他就不信了,這個賭場他今天就非得去!
安二焦躁地在昏暗的屋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最終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踱步來到自家兄長的面前,笑着道:“哎喲,你不就是擔心我帶着錢跑了嘛,多大點事兒!”
“這樣,你跟着我一起去,不就行了!”
“跟你去賭場?”安大看了自家弟弟一眼,而後悻悻地扭過頭,“我不去。”
“那可不是個好地方。”
“有什麼不好的?那地方又不吃人。”安二循循善誘道,“反正咱們明天天亮之前也得滾蛋,到時候也沒地方去。”
“我和肖老大那麼熟,他白天還派人來幫咱們搬貨呢,咱倆去投奔他不好嗎?”
安大仍舊搖頭:“不去。”
安二瞧見這家兄長油鹽不進的樣子,氣罵道:“你這倔得跟頭牛似的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改不了!”安大不耐地揮了揮手,“你就别瞎費心思了,明天天亮之前,你就别想出這個門!”
安二死死地瞪着自家兄長。
他偏不!
今天他說什麼也要去賭場!誰都别想攔他!
末了,他幹脆指着自家兄長的鼻子道:“我看你就是不敢去!”
此言一出,安大登時擡起頭,聲音都高了好幾個調:“我不敢去?!”
“我有什麼不敢的!”
見狀,安二便知道這招對自家兄長有用了。
他不由得冷笑,果然對付這頭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倔牛,就得用激将法啊。
這般想着,他繼續添油加醋道:“你要是敢為什麼不去!”
“你先前老吹你和你那幫兄弟們殺人越貨,什麼都幹,我看都是假的吧!”
“我就從來沒聽說過,殺人放火都敢幹的人,去個賭場都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