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唇與同樣柔軟的手心相觸的一瞬間,先迎來的是她手心上的花香味,像一縷勾人的煙霧繞在他的鼻尖。
唐周恒的鼻尖似乎比自己的嘴唇更先碰到她的手心,而他溫度略高一些的掌心貼在她的手背上,托舉着她的手不斷地靠近自己。
他跪坐在她床前的地毯上,目光透着極緻的溫柔,像是在看自己的珍寶。
他膝下的這張地毯還是他和小悅一起逛街時買的。
買了兩個,一張放在她的房間,另外一張自然就在他的房間了。
都是異形的卡通貓貓頭地毯。
袁清悅從小就有些喜歡小貓這種動物,不過她也沒有很想養一隻,隻是單純地喜歡小貓這種外形又毛茸茸的可愛動物。
這是她唯一一個與她性格看起來有些不符的偏好。
不熟悉袁清悅的人,或許覺得她更像是那種喜歡性冷淡風的人。
但姐姐送給她的名牌包包上都挂着價格與三個叉燒包相等的小貓挂件。
唐周恒也還記得袁清悅還有個很喜歡的白色劉海夾,夾子上粘貼了一個小貓亞克力作為裝飾。
他微微側着頭,透着昏黃的床頭燈燈光細細地看着袁清悅,越看心裡越發緊,連帶着他握着她手背的力度都不自覺地加深,嘴唇不再是像剛剛那樣若有似無地貼她的手心。
而是一下、兩下地沉沉地親吻上去……
親了有些久,唐周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她的手心上落了多少個吻。
在小悅眼裡,這不過是肉碰肉而已,就算她知道他在親她,她也不會覺得怎麼樣的。
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因為貪杯喝得微醺了,還抱着他親了一頓。
除了袁清悅有時候想喝葡萄酒又或者雞尾酒,唐周恒近乎沒有再喝過别的酒,離酒精最近的時候也不過是在實驗室使用無水乙醇。
但他現在感覺自己好像處于酒精作用的麻痹中,不願意醒過來。
直到袁清悅忽然像是夢中呓語,喉嚨間無意識地“嗯”了一聲時。
唐周恒才将臉從她的手心裡擡起,連帶着自己也清醒了過來。
他站起身,替她重新将被子掖好後,又将手心貼在她發頂。
确認她的頭發徹底幹了後,才關掉房間的夜燈,連帶着房間門也輕輕地合上。
唐周恒離開房間後沒多久,袁清悅躺在床上的身體就開始不老實了,她翻了個身,背後就裸露了一小片。
剛睡着的袁清悅其實還沒處于深度睡眠中,意識在夢境與現實中遊走。
她似乎聽到不遠處的浴室傳來淅淅嘩嘩的水聲。
袁清悅又翻了個身,将腿壓在自己的大熊娃娃上,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
袁清悅這兩天就像米蟲一樣蛀在家裡,吃飽了玩,玩夠了又睡,睡足了又起來吃。
一早起床,她就開始興緻盎然地和唐周恒計劃着周六這天一家人的燒烤,結果媽媽因為一場臨時的手術來不了。
“妹妹,你老爸先去你那邊,他最近有空,等媽媽忙完這個手術再去你家。”袁向茵的聲音從手環的傳聲器傳出。
袁清悅的養父母感情一直都很好,當年談戀愛的時候就說過第一個孩子要和袁向茵姓,袁思雲理所當然地跟了媽媽姓。
生完袁思雲季晖就去結紮了,夫妻倆沒有再生第二個孩子。
再後來收養袁清悅的時候也不是沒考慮過要不跟爸爸姓,但因為一些緣故,也跟了媽媽姓——
袁清悅是福利院裡面身體狀态差不多算最好的小孩了,畢竟沒有斷胳膊斷腿……但她身體還是傷了根本,一直瘦瘦小小的,怎麼吃怎麼治療都長不了身體。
兩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大概是急病亂投醫了,請了個大師給她算了個據說能保住健康的名字,大師還說和媽媽姓好一些。
袁清悅便也跟着媽媽姓了。
不知道是神明聽到了他們的祈求還是什麼緣故,後來袁清悅身體還真的好了許多,長高了也結實了一些。
“媽媽,沒關系的。”袁清悅抱起沙發上的抱枕回道,她擡頭又了一眼唐周恒。
“其實我也沒事的,醫生那邊說暫時沒有大問題。”
她扣弄着抱枕的角,“而且哥哥在我身邊,就算有什麼事也有他幫襯着。”
至于燒烤什麼的,點個外賣也不是不行。
“阿恒在我們肯定放心些,要不我們周日再來,好嗎?”
當然,燒烤什麼的,遲一天吃也不是不行。
“好啊,媽媽,我想吃燒烤,好久沒有吃過了,要是你和爸爸一起來的話,我們晚上可以去天台做燒烤。”
聽見她的話題扯到吃上面去了,袁向茵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以袁清悅的性子,隻要她還在想吃的東西,那她的狀态肯定差不到哪裡去。
之前她剛被感染重感冒時,連粥都吃不下幾口。
“好,我讓你老爸去訂些海鮮,周日一起帶過來。”袁清悅半躺在沙發上,聊起勁了,腳下意識就搭在唐周恒的大腿上。
她有個不好不壞的習慣,睡覺或者閑着的時候,總喜歡找個東西墊腳,床上那個大熊娃娃就是給她搭腳用的。
小時候和唐周恒一起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那唐周恒就會成為她搭腿的工具人。
唐周恒坐沙發的另一側,正看着工作上的一些事,袁清悅腳踝壓過來的時候他怔了一瞬。
唐周恒條件反射地先握住了她的腳踝,再擡頭看向袁清悅,她還在和媽媽煲電話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