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禅留下兩行熱淚,“相父,我對不住你,竟然把這樣的大麻煩送了回來,還送到你後院裡。”
他原地轉起圈來,“朕該如何是好哇!”
這次輪到段晞跳了起來,“我真成丞相愛妾了?丞相!武侯!諸葛亮!”
激動過後,段晞扭捏起來,“我說劉禅,這不太好吧?近距離接觸丞相多是件美事,但……但我可是主公和丞相的cp粉,cp粉怎麼能去插足做夢女呢?”
劉禅問:“什麼是cp粉?”
“呃……比如我們搞魚水的,就是喜歡看你爹和你相父待在一起。”
“哦,我明白了,”劉禅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那些在武侯祠和昭烈廟供他倆小故事的,其實也是cp粉!”
這麼猛?竟然還有不怕祥瑞禦免的勇士?
劉禅兩眼放光地盯着段晞,激動地說:“你還說你不願意,你既然喜歡他倆,來都來了,何不一起匡扶漢室呢?”
“我真的很好奇,”段晞搖了搖頭,用一種劉禅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你這種腦子和政治素養,究竟是怎麼在投降後善終的。”
不過是一點敬意而已,還不至于她去冒險和拼命。再說了,“他們憑什麼相信我?”
段晞揮揮手,“幹不了,另請賢明吧!”
那邊廂,布衣少女見段晞對她不理不睬,隻顧着對着空氣說話,心中火起,一時罵得更起勁了:
“連個屋子都掃不好,整日隻會伺候你那幾盆草,你算哪門子的娘子夫人,出去看看司空府上哪個把你當盤菜!”
“什麼!?”劉禅好像比段晞這個被罵的人還生氣,但他關注的重點在于——
“哪個司空?怎麼是司空!”
段晞也很好奇,不是丞相愛妾嗎?怎麼又是司空府上了?她這麼想着,也是這麼問的布衣少女。
布衣少女聞言,氣得摔了手中的木盆:
“你也配拿夫人的話吓我?是,夫人是吩咐過不許提,但那又如何?她也不過面上說說,何曾真罰過咱們!各位公子娘子屋裡的人都這麼說,曹司空早晚是要做丞相的,别說是咱們府裡,滿邺城誰不知道這事兒?”
“曹司空?邺城!”劉禅好像要撅過去了,抖得像個在風中搖擺的白毛紅樹杈。
段晞很想看他的笑話,但她暫時分不出精力了,因為那少女越說越生氣,上前扯着段晞的衣領就想打她。
“我真是倒了大黴,要伺候你這個狗屁倒竈的女子,你也配!”
她攥的很緊,幸而衣服很寬大,段晞還有喘息之機想好脫身之法。
“住手!”這次又來了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錦衣女孩兒,她大喝一聲,“快把她們分開!”
可惜有些晚了,段晞已經使出了她的脫身大法。
她猛地一把扯開自己的腰封,雙手一晃,三指寬的腰帶已經勒住了布衣少女的脖子,對方立刻掙紮起來,再顧不得打架,拼命去拍段晞的手,試圖讓她松開。
“真是有傷風化!幸好我們這會兒的衣服層數多。”劉禅道,他好似又沒心沒肺起來,已經完全忘了他那一團亂麻的興漢大業。
段晞沒有背身去勒這布衣少女,她還不想一穿越就鬧出人命,萬一反差太大,惹來殺身之禍就不好了。
仿佛過了一萬年那麼久,分開她們的仆婦們終于跑到了,幾個人一邊拽一個,生生扯開了段晞和她的獵物。
趁着她們去查看對面的傷勢,段晞抽空把罩袍整理了一下,又系上腰封,打了個蝴蝶結。
她擡手一看,就這麼這一會兒的功夫,布衣少女已經把她的手拍得通紅。
見義勇為的錦衣女孩也來了,她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卻氣喘籲籲地湊到段晞二人面前,小大人一樣質問道:
“你二人白日厮打,還語涉司空,該當何罪?”
這話铿锵有力,罪名層層遞進,頗具氣勢——如果說話的人不是隻到段晞胸口的話。
布衣少女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嘴裡喊着“三娘子饒命”。
段晞噗嗤一聲笑了,她捏着嗓子,喊起了“三娘子,救命!”
三娘子的小臉立刻紅了,氣紅了。
段晞的臉也紅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新嗓子沒比這小姑娘成熟多少。
那是段晞和曹節的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