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闆還在挨個沉思幾位涼州守将,他的貼身侍從又出現了。
侍從在内室簾幕外禀道:“司空,疾醫帶到。”
“哦?”曹司空回神,他驚訝地發現,段氏竟然在自己腿上趴着。
段晞感到曹老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立刻柔順地滑下來,跪坐榻邊,等着曹老闆吩咐。
曹老闆一把将她拽了起來,親手把她摁坐在榻上,自己又起身,揮手讓疾醫進來:“還不快給夫人診斷?”
疾醫恭敬應諾,小跑着到了段晞面前,迅猛施展了一番在段晞看來十分神奇的操作,最終把手指搭在了她腕上。
終于有個她熟悉的看病流程了,段晞舒了口氣,她真怕這位東漢疾醫給自己燒瓶符水,到時候當着曹老闆的面,她是喝還是不喝?
如今看來,曹老闆身為位高權重的資深頭風病患者,他府上的醫生還是有幾分水平的。
這位有些水平的疾醫皺着眉頭給段晞把了會兒脈,一會兒長籲短歎,一會兒又瞪眼捋須,看得曹司空都不耐煩了。
“我最近發覺,自己好像記不起近年的事了。敢問醫者,我到底身患何疾?”段晞忙給點提示。
“禀司空、夫人,”疾醫從容放下段晞的手,“夫人這是毒入元神,才有此症,近日可曾被蟾蜍或毒蛇等毒物咬傷?”
段晞一時猶疑,這具肉身她也不是很熟悉,如何知道段氏是否被咬過?她穿來時活蹦亂跳,卻也不能斷定段氏此前沒有緻命的咬傷,将死之人穿越都能活,萬一是毒素被清除了呢?
沒關系,她暗自給自己打氣,反正曹老闆也不熟。更何況,這個疾醫也有可能水平一般,隻是聽了她的暗示,在瞎蒙罷了。
段晞說:“我記不清了。”
疾醫面不改色,恭敬道,“既如此,仆便為夫人開一副清熱解毒的藥,您先服用幾日,觀其後效。”
“夫人果真是為毒素所侵,才有失憶之症?”曹司空狐疑地問。
疾醫道,“正是,若是府上有毒物出沒,司空還要多加小心才是。”
曹操揮手,讓他下去。
疾醫利索地行了個禮,扛起藥箱就走了。
疾醫一走,曹老闆幾乎立刻拍拍屁股也走了,順便帶走了他那一大幫子侍從。
段晞的小院子恢複了安甯。
香梅和香杏進來,安慰她不要傷心,司空今夜願意親自來看她,說明心裡有她雲雲。
段晞掃了她倆一眼,平靜地說:“我要休息。”
二人立刻噤聲,熄燈垂簾,收拾好屋子,便安靜地退下了。
段晞疲憊地往後一仰,把自己攤進高床軟枕之中。
今天的行程也太緊張了,時間和内容都很緊張,她再也不要在這種高壓職場待了。
不知道曹節怎麼樣了,她迷迷糊糊地想,今天……
快睡着的時候,段晞掙紮着爬起來,狠狠地把曹老闆坐過的那一床被子抽出來,三兩下給塞到了腳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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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晞隻需要忽悠和睡覺就可以,曹老闆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