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州今天打算離開,他得回家準備一下。
自從李聞州接手家裡的企業後,他爸媽就完全退休了,趁着還方便走動,兩個人想走遍大江南北,一般節假日也不回來。平常李聞州呢,工作繁忙,為了給自己留下整個冬季的假期空口,幾乎不會休息,一家三口在春節這種大節日裡才會好好坐下聚聚。
他在公司附近有套自己的房子,平時就自己一個人住那。家裡的房子雖然請人按時打掃,但畢竟空了大半年,一點兒人氣沒有,顯得冷冷清清的。
這兩天他得先住過去。
雖然在這住了很久,但是東西也不怎麼多,李聞州站着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擺在床頭櫃上的照片,仔細擦了擦,繼續放這了。這間屋子,他一年四季都租着,下個冬天,他還會回來。
那張拍立得相紙,在第二天,李聞州就買了相框裱起來。
方念笑起來很漂亮,他特意買了個相對花哨的相框,白色的,帶着亮晶晶的閃片,李聞州覺得是她會喜歡的類型。
李聞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了,他借着窗外的模糊光線走進來,沒開燈。
随便從冰箱裡拿瓶水,叉開腿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放空,李聞州又覺得太過安靜,安靜到有點沒落,他打開電視,想随便找點什麼放着。
《情書》,岩井俊二的《情書》。
他看見。
莫名感到一陣窩囊,又不服氣的點開放映着,李聞州就在這種詭秘的氣氛裡睡着了。
第二天,在沙發上睡醒,渾身酸痛着掙紮的時候,李聞州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神經病,他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想讓自己清醒點,又聽見樓下大媽大爺們的早操太極聲……
房子是爸媽早年買的,地段不算好,環境也一般,兩個人戀舊又不算奢侈的人,就保留下來,也沒有搬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