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預期,果然還是比較難辦。
在計劃完成之前,他可不能從威脅深重的危險人物,變成任人擺布、甚至等待幫助的小可憐。
當然——
在後一種不太好看的局面降臨之前,他應該結束了這個身份。
三次機會,用一次少一次。
隻是個别時候,不斷反受其亂。
風祭巳我不願有朝一日,辛辛苦苦攢起來的數字,起起伏伏的往下掉。
死去的人總是擁有某種特權。
活着的人反受不同現實牽絆。
系統曾經說過,撕掉的身份卡,一切數值将鎖定不變。
“咚咚——”
敲門聲響起。
風祭巳我霎時收斂散亂如毛線球的思緒,站起身的同時,順手合上停在某個黑□□面的筆記本電腦。
他拉開房門,入目是一位外表陌生的黑發青年。
對方笑容可掬。
“大人,是我,安室。”
風祭巳我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向裡屋。
降谷零在他面前,态度向來看似随意,實則謹慎小心。不可能一言不發貿然上門,大概是自己提前下了命令。
房門在身後合攏。
降谷零無聲跟上他的步伐,進入套房的休息區域。
風祭巳我坐到辦公椅上,示意降谷零在對面沙發坐下。他大緻看過這次任務的信息,不确定自己提前下達了什麼命令,索性選擇萬能問法。
“你的想法?”
這次的任務是奪取一枚疑似天外來物的夜光寶石。
它歸屬于兩日之後海上宴會的主辦者,石山正治。等遊輪結束航行正式靠岸,石山正治就會将其高價拍賣,以延續自己優渥的生活。
這一次晚宴,正是他精心挑選的,用以拔高寶石價格的絕佳時機。
許多社會名流應邀而來。
“我在過來的路上,看見幾名雇傭兵,以及CIA的特工……”
降谷零話音微頓,他接到任務時,時間比較緊迫,私下收集的信息有限,無法判斷這些人的目标是否都是月光寶石。
“我的建議是渾水摸魚。”
同樣的,由于時間緊迫,他來不及與公安聯系。
僅憑零星的線索,無法推論月光寶石重要至此的原因,竟然需要格蘭威特親自出手,參與到這場茫茫大海上的行動。
——海面不比陸地,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于此葬身。
降谷零十分清楚自己在組織高層心中的形象,作為尚未取得代号、也沒有出色成績的普通成員,分工欄目上既然寫着助手二字,便當真将他看作可有可無的配角。
這一次的海上任務,幾乎明言交由格蘭威特一人處理。
組織對于難以替代的精英成員,使用起來,也如同薪柴般無情嗎?如此冷酷、如此薄情,竟然可以發展成如今的龐然大物。
降谷零的心不可遏制的沉下去。
風祭巳我并不知曉降谷零的想法,否則必然在心底默默回複,組織其實比較寬容了。
他至今不清楚自己犯下什麼過錯,但憶起琴酒所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Boss不會再容許你的‘不清醒’。
總之,不是第一次出現問題。
風祭巳我思及此,幾乎歎氣。
過去一個月,他橫跨五年時間線,有時一睜眼,就在不同國家、不同地界。原本以為将這個身份的[穩定度]升過中點,幾個特殊事件順利完成,情況便已基本穩定,未來故事無波無瀾。
誰知重點還在最後半程。
前面隻能叫适應期。
風祭巳我冷淡擡眼,注意到降谷零那副笑容之下,難以掩藏的緊繃。
并非與他對話的緣故。
降谷零在他面前從來沒有放松過一秒。
這份多餘出來的、無意識的緊張情緒,應該是發現他的房間裡裝有監控,并且處于正在運行中的狀态。
這意味着,現場存在看不見的第三個人。
作為迫切渴望向上攀爬的卧底,想要在可能手握權力的高層面前表現自己,實屬正常現象。
“你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