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天明其實不太明白家庭幸福的孩子對親人到底是怎樣親昵的感情,但并不妨礙他能感受到應清的難過。
“肯定有機會的,未來的事誰說得準。”
“嗯,你說得對。”
應清拿出四個杯子蛋糕放在一邊,從櫥櫃裡找出一些塑料包裝袋。
“一人嘗一個就好,小曆吃多了甜品就不愛吃飯,剩下的我幫你們裝起來帶回家。”
“我幫你吧,包裝甜品我擅長。”
應清側頭看他一眼:
“你為什麼會擅長這種事?”
“之前學校提倡鼓勵教育,考試排名靠前的學生我會給他們做小手工。”
“怎麼我上學的時候沒有這種好事啊.....”
離煜洲拼得眼快瞎了,擡頭看向廚房,再次迎面撞見他哥那個惡心的笑。
他抖了一下,雞皮疙瘩掉一地。
“尤曆,你舅舅是不是給我哥下咒了啊?”
尤曆小心翼翼地把拼好的花插在草地上:
“為什麼這麼說?”
“他從來沒對我笑得這麼惡心過。”
尤曆聞言擡頭看去。
離天明确實在笑,但屬實和“惡心”沾不上邊,甚至非常養眼。
搞不懂這人一天天都在想什麼。
離煜洲第一次吃應清做的飯,他本來沒抱什麼希望,但一口下去卻驚為天人。
“應哥你做飯竟然這麼好吃?!”
應清拿過他的空碗給他盛湯,聽到這話順手彈一下離煜洲的腦門。
“什麼叫竟然?之前就這麼不相信我?”
“哪有,我誇你呢。”他轉轉眼珠,往前湊一下,“應哥你能不能教教我哥啊?他之前做的那一坨......嗷!”
離天明利落的給了他屁股一下,熟練地讓人心疼。
應清看着他們互動覺得新鮮,還不忘擡手制止試圖偷偷往外挑蔬菜的尤曆。
尤曆:.......?
尤曆至今都想不明白應清究竟是怎麼做到不論在做什麼都能及時發現他在挑食的。
他一次也沒成功過!
吃完飯兩個小的繼續趴在地毯上死磕樂高,應清和離天明坐在沙發上。
“其實我這次叫你來是有個事想商量。”
應清抱上一個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正對着離天明。
離天明側頭看他:
“你說。”
“你還記得小說裡仲笙家是初中出事的吧?”
離天明驚恐地往兩個孩子那看,用眼神問應清是不是瘋了。
應清見他的樣子好玩,示意他冷靜。
“不用緊張,系統會自動屏蔽這些話的。”
離天明更驚訝了。
“這麼高級?”
系統跳到離天明的肩膀上,小球一樣的身體往上凸起一個弧度,像在仰臉顯擺。
應清伸手把祂捉下來,和離天明展示空空的手掌。
“祂剛才跳到你頭上顯擺,被我抓下來了。”
離天明看着他空空蕩蕩的手掌,覺得這一切離譜的有些過頭。
如果不是經曆過穿書這種非自然現象加上應清真的能把原著發給他,離天明真的會擔心應清的精神狀态。
同時他也産生了無盡的好奇。
“真的沒有什麼辦法讓我見見祂嗎?”
然後離天明眼看着應清把一團空氣放上自己的頭,沖他攤攤手。
“我問過,系統說這個是程序裡就設定好的,不能更改。”
“我不是小說裡的人物,也不可以嗎?”
“除了宿主外都不可以。”
毫無空子可鑽,離天明無奈放棄。
“那算了,你接着說,仲笙家要出事了,然後呢?”
這也算是原著的一個小虐點,仲笙即将升初中的那年家裡公司被離應兩家聯手搞破産,仲笙的父母無奈之下隻能同意收購。
本來剩下的錢也算足夠他們一家後半生的生活,偏偏一向忠誠老實的父親毫無征兆地染上賭/博,家産敗光不說還倒欠一屁股債。
屋漏偏逢連夜雨,仲笙的母親這時候查出絕症,仲笙在學校撐了幾年,最終因為母親病情惡化加上校園/霸/淩,沒考上大學,隻能去酒吧打工。
小說的開篇描述的就是男女主在酒吧相遇,然後開啟他追她逃模式。
“我想幫那個小姑娘,你要一起嗎?”
應清自從見過仲笙之後就對這個小姑娘充滿憐憫,下定決心要做點什麼。
他不想強迫離天明一起,但作為這個世界唯一和他擁有同一個秘密的人,告知一下是基本的禮貌。
離天明幾乎是想都沒想就開口回答:
“好啊。”
離天明剛穿過來不久就想辦法把身上那個總裁職位推出去了,完事還帶着離煜洲跑路,差點給原身的父親氣個半死。
他對那個小姑娘沒什麼印象,但他現在就是個無業遊民,閑着也是閑着。
而且應清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心裡的期待都快溢出來了,一雙亮得恍人的眼睛望着他,裡面像裝着星星。
答應的慢一步都算他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