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球再次出現在應清的肩膀上，蹭蹭他的臉。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應清搖頭。

“你做的是對的，如果一開始就和我說，我不保證自己不會做什麼傻事。”

他把信折好，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暫時不讓尤曆看。

應清把相冊仔細收起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回到卧室，把門關上。

他躺在床上，用胳膊捂住眼睛。

系統窩在他的脖子那裡，清楚自己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整個房間隻剩下時鐘指針走動的滴答聲，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應清看見一個極其熟悉的名字。

他按下接聽。

電話那頭是他和自己的世界僅剩的聯系。

“應同學明天有空嗎？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

“離老師……”

應清平靜到有些詭異的情緒聽到這個聲音後仿佛突然驚醒，他甚至沒聽清離天明到底說了什麼，隻是這道溫柔的聲音就有些讓人無法再保持理智。

離天明本來正在拿着拖鞋和大龍鬥智鬥勇，聽到電話那邊斷斷續續的哭聲後猛然站起身。

他把拖鞋扔向遠處，大龍搖着尾巴追過去。

“你現在在哪？”

“我在家……”

他幾乎是從應清有些颠三倒四的叙述中勉強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兩個人之前都有預感可能永遠回不去了，但離天明也能感覺到應清心裡始終抱着一絲僥幸。

如今最後的幻想被生生粉碎，應清怎麼可能不崩潰。

他二話不說就穿上外套出門。

應清整個人越來越不好，他想止住自己的眼淚，但腦袋根本不聽使喚，枕頭中間的部分已經被徹底浸濕。

他的意識越來越昏沉，系統好像在喊他，但應清根本聽不到祂在說什麼。

“應清。”

恍然間，一道熟悉的聲音将他從崩潰的邊緣生生拉回來。

他勉強擦掉遮擋視線的眼淚，不可置信的看見手機那邊的人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應清伸出手，把整個人都撲到離天明身上。

對方的體溫把應清包裹住，他聽着耳邊沉穩尤曆的心跳和環在背後的雙臂，慢慢緩過神來。

-

尤曆從應清進門的那一刻起就發現舅舅狀态有些不對。

但他以為是看了太多媽媽照片的緣故，所以沒有去打擾門内的應清。

後來他看見風風火火沖進門的離天明，又看見他從床上撈起滿臉通紅的應清時，尤曆才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如果離天明來得再晚一些，應清可能會直接窒息。

應清分不清離天明在說什麼，但意識逐漸回籠，後知後覺自己胸悶到有些喘不上氣。

他猛烈的咳嗽出聲。

“清，你終于清醒了！”系統焦急的在他腦袋上跳來跳去，“我甚至已經準備電你了你知道嗎！”

“……我這是怎麼了？”

“你哭缺氧了。”

應清：……

有點丢人。

離天明見應清咳的厲害，伸手拍拍他的背。

“還好麼？用不用去醫院？”

應清擺擺手。

他接過趙管家遞來的水一口氣悶下，腦袋清明一些。

趙管家見他應該沒什麼大礙，默默拉走抱着rebirth的尤曆，再次把門關上。

“趙叔，你為什麼要把我拉走？”

尤曆焦急地看向被趙管家關上的門。

“讓他們單獨待一會兒。”

“為什麼？！”

趙管家拍拍尤曆的後腦勺，深不可測道：

“等你長大就懂了。”

尤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