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進步。”

應清疑惑地看向他，離天明闆着臉，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最起碼這次隻是變成粉色，沒變紅。”他說着，還是沒有繃住自己的表情，“有進步。”

應清本來隻是粉色的臉瞬間升級為大紅蘋果，他雙手去推離天明的肩膀。

“就你話多，快進去。”

離天明順着他的力道往裡走幾步，回首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側。

松開他時，離天明感覺到手心一癢，側頭看去發現“罪魁禍首”剛剛消下去的紅暈再次升起來。

“又菜又愛玩。”

目睹全程的系統如此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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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還算有點良心，沒把運動會也搞成充滿西裝禮服的大型社交現場，隻是給确定來參加的家長們安排好座位。

離天明和應清穿過人流找到自己的位置，意外發現應清的右手邊是正在和旁邊一個人聊得起興的允嘉佳。

“你們終于到啦，我剛才就注意到椅背上有你們的名字，好巧。”

她今天穿了兩件簡單的運動服，頭上配一頂白色棒球帽，染成深棕色的頭發綁成一個高馬尾垂在腦後，看起來青春又靓麗。

見她這麼自來熟，應清也順勢省去客套環節。

“嘉佳姐今天好有活力，感覺就算直接把你丢進參賽隊員裡也一點都不突兀。”

“如果他們是高中生的話，我沒準就信了。”

允嘉佳仍舊是應清印象裡那副極其自信的樣子。

離天明心理年齡比允嘉佳還要大一些，獨自糾結片刻，還是沒有叫出那聲“姐”。

不過好在允嘉佳根本沒注意到這件事。

她給身側的男人簡單介紹一下應清和離天明。

男人内心疑惑着一向不喜歡給人面子的允嘉佳為什麼會對兩個人盡皆知的奇葩這麼熱情，但還是面帶标準微笑，伸出手分别和他們握上。

“你們好，我是馮祝程。”

系統突然出聲。

“清，他看不起你。”

應清和人寒暄的動作沒停。

“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随便浪費能量……”

“知道知道，就這一次，不許再唠叨了應媽媽！”

應清：……

如果不是現在人多，他高低給離天明表演一場赤手空拳揍空氣。

“說起來，他還和你有點關系呢。”系統仗着應清不會真的揍他，窩在他腦袋上動都沒動，“你還記得馮鲲嗎？”

“記得，前兩天我還和他……等等。”他突然意識到點什麼，“這個人也姓馮。”

“bingo!”系統邊跳邊給自己配音，“他是馮鲲同父同母的親哥哥，現馮氏集團CEO。”

應清看看完全忽視自己正在拼命試圖跨過兩個人和離天明談話的馮祝程，目光落在他稀疏的頭發上。

“當領導是累哈……”

“你想什麼呢？馮祝程比馮鲲要大十幾歲。”系統無語，“馮鲲是他們家最小的孩子，不然為什麼會長成一個纨绔？”

應清默默在心裡忏悔。

允嘉佳注意到應清垂下的眼睛，還以為他是在為馮祝程的忽視而難過。

她收起自己的笑臉，站起身對着馮祝程道：

“你這麼想和離天明聊天那就和應清換個位置呗？”

見她這架勢馮祝程立馬意識到自己會錯了意思，剛要賠笑，就聽道一直在和他敷衍的離天明也張開嘴。

他聲音裡的嘲諷非常明顯：

“可别，在那邊說就好，我沒有聾。”

被允嘉佳說兩句馮祝程尚且能忍，但連離天明這個早就自己退出他們圈子的人都這麼目中無人，讓馮祝程多少有些挂不住。

應清趕忙拉允嘉佳的胳膊讓她坐下。

“嘉佳姐，先坐下。”

允嘉佳本身也隻是站起來替應清出一句頭，聞言順勢坐回去。

“允小姐别生氣，我沒有忽視你的意思。”

馮祝程顯然沒有領悟到允嘉佳真正想為誰出頭。

一個和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混在一起的纨绔，怎麼會值得允嘉佳出頭呢？

“我隻是實在好奇，離先生為什麼放着好好的公司不要，要跑去自己毫不了解的領域呢？”

應清聞言看向離天明。

“什麼不了解的領域？”

見他問，離天明也沒有瞞着的意思。

“我最近想開一個畫廊，前兩天剛注冊好。”他和應清笑笑，“本來打算開業再帶你看的。”

離天明把應清往自己這邊拉一些，放低聲音，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繼續說道：

“也隻有這個領域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虧錢裝菜鳥。”

“噗。”應清沒忍住，笑出聲。

允嘉佳看了他們互動的全程，突然悟到什麼。

她就說怎麼可能有男人會那麼果斷，同時拒絕财富權力和能幹的漂亮老婆。

原來是早就心有所屬啊。

她心底掀起驚濤駭浪，但面上不顯，隻是開玩笑似的拍應清的胳膊。

“夠了啊你們兩個，禁止說小話！”

馮祝程就那麼尬在原地，同時也終于注意到被兩個人有意無意放在話題中心的應清。

終于後知後覺。

完蛋，馬屁拍馬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