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望:“她不怕被查出來是她給我下的迷藥嗎?”
南蓉:“皇上一直以為一年前您逃出府裡,是她放您出去的,所以對她很嘉獎。且您的日常行蹤,也都是她回禀給皇上。皇上才會對她很器重。”
衍望:“你把這些話透露給我,不怕月氏槐或者皇上要你的命嗎?”
南蓉:“奴婢本來就是罪臣之後,能苟活已然不易。這麼多年躲躲藏藏生活,已經艱難萬分,可是月氏槐如今做了叛國之人,一直替西北關外的人,給甯國下慢毒。
奴婢早已看不過,這麼多年,一直搜集她的罪證,隻是她族的語言奴婢不通,也聽不懂多少。她還被葉家買通,一直監視您,不允許您接觸任何男人。這麼多年來,您上學、遊曆她一直派人跟着您。
隻是為了把潔淨的您交給葉家進獻給寺廟裡當做密妃獻祭!實為甯國之鬼!
隻是奴婢人微言輕,身份更是見不得光,奴婢一己之力實在無法抵抗她,隻能默默搜集。殿下!
您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也千萬不要妄動,她後面的勢力不知到底有多少人,且還有葉家,您不知何時又會被葉家帶走。
他們策劃了一個女人,去迷惑秦江雪的弟弟,并且帶他出關,造成秦家内亂,好引秦江雪帶着她的王府精兵走,這樣葉家才能趁虛而入抓您走。
葉家不願意鬧得太大,若是秦江雪在,兩隊士兵交戰,場面太大,會鬧得民怨沸騰。”
衍望:“果然如此。真是編排了好大的一場戲來擒我。”
南蓉:“本來皇上在時,是會加倍看護您的,隻是您走失的時候,剛好皇上面臨産期。原本就算您沒有走失,他們也打算在皇上産期将近時帶走您,拿您去祭祀。”
算了算小皇女的壽辰,果然是。
衍望:“我怕我走後,你會被她的眼線盯上。不如我跟你一起去把她的線人都滅了。”
南蓉:“不可啊殿下,眼下她還略信我。畢竟其他的眼線辦事都不太行。且滅了口後,就沒有罪證。”
衍望:“那你說如何?”
南蓉:“即便她的眼線知道了,也不敢輕易動我。要等她的消息回來才行。這遼陽府有一處六角監獄,腌臜污穢,給錢就會拘禁人的。不如使些銀子,想辦法把他們抓緊去看押着,也是個辦法。”
衍望:“也好。算是個辦法。隻是為什麼會有這麼無法無天的地方?”
南蓉:“這本是前朝的遺留,原本是關押那些反賊異心的人,後來就變成了關押寫反叛文章讀書人的地方,再後來,有些人家嫌棄自己的女兒、兒子不好好讀書,想教訓教訓,就花點錢關在這裡,想讓她們清心讀書。
到了本朝,一直也未理會這裡。就演變成了給錢就能關押人的地方。”
衍望:“真可笑,仿佛視刑罰典律于無物。你且在這裡等候,到時候我叫獄卒來這裡抓人,我會告訴他們來找你,你隻對他們說該拿誰就是了。”
分别了南蓉,趕往了六角監獄。這六角監獄看起來甚是奇怪,似是學堂一般,隻是刻意建成了六角形。在門口打聽,原來這裡本為前朝私塾,後改為監獄。
為了讓學子廢寝忘食讀書,才修成了六角形,取蜂窩之意。在門口使了銀子,見到了典獄長。
衍望:“不知典獄長如何稱呼?我這有一樁忙求典獄長來幫一幫。”說罷,遞了幾片金葉子在他手裡。
衣典獄:“叫我衣獄長就行了。不知姑娘所說的是何事啊?”
衍望:“我有個姐姐在唐王府衙理事,手下裡出了偷盜之事,犯事人頭衆多,還希望典獄長能幫忙走一趟,再行羁押。”
衣楸典獄掂量了掂量這幾片金葉子,“這偷盜之事,應該由衙門管理,咱們這般直接去拿人,豈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衍望尴尬一笑,遂遞了兩錠金子到他手裡,“這說是偷盜,也是府上的手下不好好工作,更不讀書,實在叛逆不堪!府上替她們憂心,所以想請典獄長來教育教育,關上幾年,之後我這再來領人。”
衣典獄面露喜色:“嗯——這行,我這就帶姐妹們走一遭!”
擒住了一班的眼線,衍望心裡踏實了一些,轉而又擔心起來。這會不會是南蓉編撰的把戲。要清除異己而已呢?
還是她其實也是月氏槐的人,說這番話來取信于我呢?隻是眼下并沒有更好的方法,又扔給南蓉一些銀子,來明年雇傭人手用。
跟着監獄的人押送這群眼線進去。才發現這監獄裡,獄卒是有男人有女人的。原來前朝遺留的獄卒是男人,後來甯國招來的獄卒是女人,造成了這裡男女混雜。
看這裡被關押的人有老有少。
有些一看就是年輕的書生,眼裡都是純淨和迷茫。還有的是男女厮混,被族人抓到了被關進來的。
獄卒極壞,會故意把這對男女拆開,分别和别的男女關押在一起,看他們彼此會不會和同獄的異性出軌。
進來一趟,看見獄卒之間各個眉來眼去,還有的直接在監獄的角落裡燥熱起來。
衍望見了不由得一驚,叫了出來。那兩個獄卒還兩臉不滿的樣子,看衍望他們走了,又在角落裡燥熱起來。
還有的獄卒玩弄關押的人,那些被家人關進來學習的書生他們不敢動。那些前朝的文字獄的書生,被人玩了個遍。在牢房裡面坦然地開葷,場面銀米不堪。
真不知,這監獄究竟誰是罪犯。就這些德行的人也配看押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