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華:“主子,不能再喝了。”
衍望擺擺手,命他們把酒杯撤下去。
秦江霁捧了另一杯酒到韓山祠面前,“也請韓哥哥嘗嘗。恭賀庶夫人大喜。”
韓山祠忍着盡量不瞪人,接了杯子假裝喝一口,就仍在一旁。
岑時毫:“拜見九殿下。”他從司硯手中捧了一個黃玉茶碗。
衍望:“聽說,你名字有典故?”
岑時毫:“是。因出生在冬日,故取名為時毫。原自‘時值寒冬日,毫墨點霜雪。’”
衍望:“是誰給你取的?”
岑時毫:“家母所取。”
衍望點了點頭,接了茶杯嘗了嘗。有清雅的竹子香氣,沒有茶的味道。
衍望:“這是什麼?”
岑時毫:“是舊年積的梅花雪水,一直封在了竹筒當中,近日剛剛起出來的。”
衍望:“是好喝。你母親身體如何?”
岑時毫:“家母一直康健,隻是秋日裡有咳疾,入冬已然大安了。”
衍望:“那就好。”
旁邊的司硯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岑公子攔下。他奉了另一杯茶在韓山祠面前。
“參見夫人。”
“不必客氣。”
那杯雪水很是清冽,韓山祠也忍不住多飲了幾口。
檀倌:“侍奴檀倌參見九娘娘,娘娘大安。請娘娘飲茶。”
衍望敲着,是三彩蓋碗,打開來看,裡面有梨的果肉。
檀倌:“娘娘,冬日裡飲些梨汁,可理肺。”
衍望品了,是白茶配了梨汁。茶味很淡。
檀倌:“夫人萬福,請夫人飲茶。”
韓山祠見他穿的素簡,心裡有點憐憫,但又一想,她的侍人更加與我不相幹。
他知道,他們叫自己夫人是想讨自己開心,可他壓根也不想當唐王府的夫人。
衍望看得出來,他應該在園子裡,也不算是炙手的,未曾接客更不能有家底。
想起了衡雲,心裡一酸。
衍望:“進了府,就當家裡。缺什麼,遣莺哥兒來告訴我。”
檀倌心裡高興得緊,“多謝娘娘,多謝夫人。”
柳倌撇了檀倌一眼,上前來。
“奴家柳倌,參見妻主。參見韓夫人。”
柳倌直直地遞茶上來,吓了衍望一跳,再近些,可就要坐到自己身上了。
慌忙接了茶,不讓他上前。
衍望:“是萬壽菊?”
柳倌:“是,望妻主萬福萬壽。熬夜傷眼睛,妻主喝些菊花茶,能明目。”
衍望不喜歡這種愛顯眼的,對這茶也未置可否。
柳倌:“請韓夫人飲茶。”
韓山祠:“下去吧。”
大家都以為,韓公子不開心,是不喜歡這種踮着腳尖争寵的。
實際上,他隻是看不過這種作風罷了。
一身狐媚的樣子,再靠近些自己又要忍不住瞪人。
衍望:“那個唱戲的哥兒不用敬茶?”
芍華:“主子,他不是後府的人,自然不必敬茶。”
衍望:“那就罷了,禮成,各自歇息去吧。”
韓山祠突然跪下行禮,“侍下身體不适,不能侍奉殿下了,望殿下允準。”
衆人皆驚。
衍望有些不解,不過看他那副煩人樣子,感覺他做出什麼事情來都不奇怪。
衍望:“你想好了?”
韓山祠:“望殿下允準。”
衍望:“給他找個郎中看看。不必謝恩了。”
說罷拂袖而去。轉身進了延壽殿。
其他的人都立在那,驚訝得不知說什麼好,芍華掐着自己的臉頰,發覺确實不是做夢。
拽了拽蓮華的衣角,“唉,大蓮子,我沒聽錯吧。”
蓮華一臉為難,看看庶夫人,又看看衍望已經遠去的背影。
蓮華:“庶夫人···”
韓山祠站起來,“珮兒,扶我回長青居。還望蓮華姐姐不要麻煩,不必為我請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