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四路棋局賞六院,皇城九王星動分九宮。(二十五)
去宮門口查探了一番,回到延壽殿禀報。
芸兒站在庭院當中,看見芍華匆匆走過,心裡羞了幾分,臉也紅起來。剛才在良人居裡,黑燈瞎火還好,這會子,看見她本人,想起來剛才的親昵混亂,紅到了耳根子,更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芍華敲着門:“主子,韓庶夫人在殿外有事禀告。”
衍望未開門,隻在門内喊話:“什麼事?”
芍華:“庶夫人在殿外長跪不起,隻說帶了新制的栗子糕,看望殿下。說一說十五的時候,入宮朝觐宴飲的事情。”
衍望推門出來,“皇家宴飲關他什麼事?”
芍華:“庶夫人說,他必須陪您進宮。否則……”
衍望:“否則什麼?”
芍華:“否則庶夫人就在糖粉宮門口長跪不起。”
衍望:“真是吃飽了撐的!一個學一個這樣拿捏我!不像話!”
說着就大步邁出了殿,往宮門口去。芍華飛奔着跟着衍望。
芸兒攥着帕子立在一旁,不知怎麼回事。心裡疑問,也害怕因為庶夫人一鬧,自己公子就不能侍奉了,也是擔心得緊。
進到延壽殿中看,貴子坐在案幾旁邊,捏着帕子不知如何是好。
徐扶楹:“芸兒,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可是在外面凍得?”
芸兒:“是……”
徐扶楹握了芸兒的手:“手倒是還熱,那手爐裡可還有炭火?”
芸兒:“應該……快沒了……”
徐扶楹:“這樣天氣,在外面等着,苦了你了。”
芸兒:“奴才不辛苦,隻要主子和殿下在這兒好好的就成。那庶夫人一來……怕殿下……”
徐扶楹:“前兒,看殿下不大喜歡庶夫人的樣子,我心裡還在高興。也許那時候庶夫人就記了仇了,今日知道我在這,特意來的,想讓我知道,我和他到底誰是主子。”
芸兒:“貴子别多心,庶夫人也許……”
徐扶楹:“不是也許,娘親說的對,韓家本就忌憚徐家,現下裡,皇上日益重視徐家衛家,韓家定然是看不過的。
今兒才算是我的洞房花燭,他就來吵擾。說什麼入宮朝觐,不過是笑話我隻是個貴子,和尋常公子有什麼區别,都不算主子。能陪殿下入宮的,現下隻有他罷了。他對我擺這樣的勢,我還能不知道麼。”
芸兒:“貴子……”
徐扶楹:“我看你站得腿腳都酸軟了,現下殿下不在,你在我旁邊坐一會兒吧。”
芸兒:“芸兒……芸兒沒事……芸兒一定陪着貴子,不教旁人欺負了貴子。”
徐扶楹笑笑搖了搖頭:“母親都未必能做到保我,這話不好,别叫殿下聽見了。殿下今日試問我,我撇了和母親的關系。
母親也想我能俘獲殿下的心,能幫襯着她在朝中的地位。可是殿下多疑,我總覺得,殿下和寰塵哥哥口中的殿下不是一個……殿下究竟是怎樣的人……我倒是看不透了……”
糖粉宮門。
衍望看見韓山祠跪在門口,自己冷得不愛看他,雙手揣在懷裡:“你又做什麼?不是要靜靜養病麼?現在這幅樣子給誰看?”
韓山祠:“這是侍下做的栗子糕,請殿下嘗嘗。”
衍望:“你下了什麼藥?”
韓山祠:“不過是侍下一番苦心。侍下知道殿下從前,傷了頭,很多事情遺忘了。幾日後殿下入宮朝觐宴飲,郡王親王可帶自己的夫人入宮,最低是庶夫人。請殿下帶山祠入宮,好讓山祠事事提醒殿下,也免得殿下有事不知,在皇親國戚面前尴尬。”
衍望:“要我謝你替我操心了?”
韓山祠:“殿下遺忘,皇上也會替殿下憂心的。”
衍望:“是皇姐要你來提點我?”
韓山祠:“不是。侍奉妻主,是夫侍們的職責所在。”
衍望:“那就是你拿姐姐來壓我了?”
韓山祠:“請郡王殿下,帶侍下入宮,侍下定然肝腦塗地,侍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