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望:“是你自己要清淨養病在先,不是我要拘禁你。你可知,這年末入宮宴飲,我是要在宮裡宿下的?你莫非要在宮裡,陪我宿下?”
韓山祠默默了一會兒:“……侍下自當在宮中侍奉殿下!”
衍望:“你還真是狠了心。可是,你可知道,我平日留在宮中,都是在德姐夫宮裡,偏殿宿下。你,可要陪我,去見德傧夫人?”
韓山祠面露難色,“願意。”
衍望:“好。在德傧夫人那,也是能見到皇姐來的,皇姐日日惦記德傧姐夫的病,三五日裡就要看他一次。可是,寶賢姐夫、宮中的賢貴夫人也會來看德傧。你可也要見見賢貴夫人?”
韓山祠:“……侍下願意。”
衍望:“就算是你願意,賢貴夫人也未必想見到你!你真要和他們對着幹?蕭家你要去惹?你有沒有考慮到韓太傧?他會想讓你主動去招惹他倆?”
韓山祠:“……求殿下帶我入宮。我願今夜侍奉殿下,肝腦塗地,死不足惜。”
說罷,就卷起來袖子,露出來手臂上的一抹朱砂紅。
衍望:“……你幹什麼?”
韓山祠:“求殿下,疼我。”
衍望:“你想侍奉?我今夜卻不想翻你的牌。我已經點了徐貴子來這服侍,萬般有個先來後到。就像你先在宮裡服侍,我也不能後來居上去把你從宮裡搶出來一樣。芍華!安排人,把良人居即刻打掃出來,徐貴子今夜宿在裡頭!”
芍華:“是!奴婢立刻去辦!”
說完,撒着歡兒跑了。
延壽殿。
芍華在庭中沒找到芸兒,向殿中看去,原來在和徐貴子說話。
徐扶楹:“原來是芍華姐姐。”
芍華:“不敢當。給徐貴子賀喜,今夜殿下留您宿在良人居。命奴婢即刻安排人,去把良人居打掃出來。奴婢給您燒上地龍,定然不會教貴子冷着。”
徐扶楹:“真的!多謝姐姐了!殿下她——她真的留我了!”
芍華:“這是自然了。”
芸兒在旁邊也是高興得緊,一為了貴子熬出了頭,心願得償,二來,也是高興芍華姐姐得了自己,也沒有辜負自己,終于從了自己的心願。
芸兒:“奴才,這就去良人居打掃。”
芍華:“煩請貴子在殿中稍後片刻。若是在門口凍着了,殿下又該心疼了。”
芍華看着寄柳尋露幾個把良人居拾掇出來,又生了地龍。
她不讓芸兒動手,隻讓他在一旁幹看着,一來這宮中的東西的确不讓外人動,二來自己不想讓他累着,剛剛已經耗洩了他的力氣,現下裡好好休息才是。
她也時不時趁無人看見,順手掐芸兒一把,芸兒被她馴服了,自是忍着不敢出聲的。
芍華:“去回禀你主子,地龍生起來了,他可到這兒候着,這偏殿那頭是給公子沐浴更衣所用。讓你主子先去那邊,若是你主子有想用的香花油、胰子膏,也得先拿來給秦教頭的人查過了才能用。”
芸兒:“多謝姐姐,奴才看殿中準備的就很好,不勞煩姐姐了,姐姐辛苦。”
芍華:“去吧。”
衍望正生着氣,跨了門從百宴廳進到内庭。
芍華:“主子!主子這是怎麼了。”
衍望:“跟韓山祠生氣。吵嚷了半刻,真是氣死我了!滿口道理,糾纏個沒完。雖是沒有柳倌那樣無理,卻也是十分煩人。沒有一個省心的!”
芍華:“主子莫生氣。平白氣壞了身體。這良人居已經打掃出來,徐貴子正在裡頭沐浴。”
衍望:“你辦這個事情倒是快啊。”
芍華:“嘿嘿,主子吩咐的事,哪有不遵的道理。主子是要奴婢燒水,還是和貴子一起沐浴?”
衍望瞧着她的頭:“你就是成天心思想着這些!我被氣昏了頭,一點也不想睡。”
芍華:“那……奴婢去把安息香給您點上!”
衍望:“把百合蜜露香點上吧。”
芍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