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羲:“娘娘···娘娘是不是被府裡的公子們耗光了精神,沒有體力讓雁羲服侍您了。”
衍望:“诶,你從前就叫雁羲嗎?”
雁羲搖了搖頭,“奴才出生的時候,在家裡排行老五,家裡隻叫我五兒,沒有名字。因入宮時候,偶遇了鴻雁高飛,便被公公起名雁羲。”
衍望:“這樣啊,我府裡有個檀倌,還有個柳倌,不知道他們原來的名字是不是叫這個。”
雁羲:“這樣的名字,都是老闆給起的。平民百姓家的孩子,都是叫個丫頭小子的,哪裡能識字起名字呢?或者是用排行來起名字,叫個老大老二的。”
衍望:“這樣啊。我倒是不喜歡我的名字。衍望,聽起來隻是個官職名字,裡面都是職責、義務。我倒是喜歡姐姐們叫我九兒,仿佛我隻是個幼妹,沒有那麼多機關。”
雁羲:“九娘娘的名字多文雅,又有娥皇女英的風韻。”
衍望:“你竟然知道娥皇女英?”
雁羲:“是公公們講的,我們這些歌兒也要上課的。”
衍望:“上什麼課?我以為你們上的課都是那種課。”
雁羲:“那種課自然要上的,姐姐,雁羲會的花樣可多呢,不信您看看雁羲的手,修不修長,姐姐一定喜歡的~”說着便要往衍望身上貼。
衍望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打住!你還沒說還有什麼課!”
雁羲嘟着嘴,“自然也要學些寫字,還有唱歌。娥皇女英武皇先帝的故事也要學,不然怎麼服侍好諸位王姑呢。”
衍望:“還會寫字?這個不錯。”
雁羲喪着臉:“嗯···隻是學過。”
衍望:“學過,沒學會是嘛?”
雁羲:“人家服侍娘娘,怎麼需要寫字嗎,人家不會。娘娘隻看奴家腰好不好就完了!娘娘您看看呀!”
說着撩起了衣服就要展示,腰間線條泾渭分明,倒是好看。
衍望趕緊按住他的手把衣服捂住,“你住手!用不着!我家裡有個柳倌跳舞那麼好我都沒召幸他呢!”
雁羲紅了眼:“娘娘府裡那麼多麼,那娘娘還會來看雁羲麼?”
衍望:“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想娶,可是身不由己。我不明白,為什麼當了郡王親王就一定要逼我娶很多人。我也不明白什麼才是男女情愛。什麼是人與人之間的喜歡。
我從前,一直想找這個答案,衡雲他回答了我,可我還是不明白什麼是喜歡一個人、不明白是先有床笫之間的歡愛還是先有動心的喜愛。
後來遇到了小和尚,我才知道佛心仍在,也抵抗不過人身歡愛的自然反應。
再後來在宗廟裡,遇到了那位年輕的越騎校尉,他說他壓我是因為喜歡我,我還是不明白是不是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去發生身體的歡愛。
至于寰塵,我以為我看見他開心是一種喜歡,我以為喜歡和他在一起玩就是愛一個人。可是當我聽說他許了人家時,雖難過,卻也沒有想去姐姐面前求娶他的想法。我喜歡和他玩鬧,卻沒有和他日日歡愛的想法。這算是喜歡嗎?”
雁羲不言不語,隻死死盯着衍望,咬着嘴唇:“姐姐···姐姐竟然有那麼多哥哥了···姐姐心裡還會有我嗎?”
衍望拿手敲着他的腦殼,“呆瓜!可惜我是個無用的伯樂,我心裡對你憐惜,卻也救你不出去。”
雁羲:“姐姐怎麼就不能救我了,姐姐隻要每次進宮來疼一疼雁羲,沒幾年雁羲年紀大了,也就能随着娘娘出去了。”
衍望:“真的?我不信,你又诓我疼你是不是?你這個男兒,嘴裡沒一句實話!”
雁羲:“真的!”把手撫摸上了衍望的膝蓋。“姐姐若是不疼惜奴才,奴才隻能被宮裡抛棄,或者丢給别的臣子做小侍。姐姐如實疼了奴才,好歹對宮裡是個有用之人,假以時日,也會看在姐姐面子 ,把奴才送給姐姐。”
衍望:“你還沒回答我呢!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雁羲:“雁羲平日裡,哪裡見過什麼女兒,不過是隻見過姐姐罷了。雁羲隻覺得喜歡姐姐喜歡得緊,一見到姐姐,身體就發燙。”
衍望:“你發燒了吧。”摸了摸他的額頭。
雁羲:“姐姐不知···奴才這等人,全都喂了那種藥,一見到有些情意的女兒···花枝就會發燙···難熬得緊。”
衍望:“什麼藥?”
雁羲:“···不過是花柳街裡頭,公公給窯哥兒們喂的那種藥罷了。吃了之後,不怕他們不接客,隻是服了後,經常紫漲得很,若是沒有娘子來媾和,便是痛苦得緊,隻能夜裡自己消磨。隻是自己消磨得多了,卻是會經常頭暈。”
衍望:“那藥每個哥兒都會服麼?”
雁羲:“若是不喂那種藥,哥兒不肯接客的。且就算願意,服侍也不過半刻鐘。而服了這藥,沒有女子便難受,自己會往女人身上貼,且至少一柱香。去消遣的女兒也會滿意。”
衍望:“這藥效會跟一輩子?”
雁羲:“那種地方的哥兒,天天消磨,怕是活不到三十。藥毒難清,若是被贖出去了,遇上有恩的妻主,願意花錢請大夫治療還好。”
衍望:“竟然是這樣。”
雁羲大着膽子坐到了床邊,拿着胸膛貼着衍望的胳膊,“所以,姐姐求您憐惜奴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