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宴席遍識各路親，孝王勸導謀局天下臣。（十五）

百宴廳。

衍望在這和秦江霁秦江雪喝酒。冬日裡賞雪，這百宴廳是極好的。點了地龍，熏了香粉，在暖炕上偎着喝酒吃肉，又是和兩個酒肉之人，到底是極高興。

衍望忍不住多喝了幾盅酒，那秦江雪和秦江霁自是也好喝酒，也不知勸的。

蓮華看得揪心，竄到了室内來按住衍望的手：“奶奶，您這酒喝的過頭了。”

衍望臉已經熏得通紅：“别來管我！你來給我倒酒才是正經！”

蓮華：“奶奶，您就算要喝，也得把酒溫上再喝呀，這生冷的酒喝下去腸胃怎麼受得了！”

秦江霁：“姐姐要和冷酒，蓮姐姐你就别跟她争競了，多掃興！唐姐姐幹杯！”

衍望捧起了酒杯：“幹了幹了！”

蓮華：“小秦公子您怎麼還縱着奶奶！”

秦江雪：“老九這話沒說完，自然酒也沒喝完，老九定然還有許多委屈要訴，你且看好門院，她才能舒心。”

衍望：“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娶這麼多男人！你說！還有你！”

秦江霁傻呆呆搖頭：“不明白，不明白。”

秦江雪：“男人！那就是——”

衍望：“就是什麼？”

秦江雪：“那就是拿捏你的籌碼——”

衍望：“拿捏住了？”

秦江雪：“拿捏住了！”

秦江霁：“怎麼拿捏啊？”

秦江雪：“老九你說——！你在外頭，啊，進京趕考，拿起筆一握！诶！想起來自己的小相好遠在千裡之外，你鬧不鬧心！你是不是牽挂！是不是被拿捏住了！”

衍望醉裡連連點頭，後又冷笑。

秦江霁：“為什麼要嫁人，好無趣。”

秦江雪：“混賬東西！”

衍望：“诶——他說的好，不許攔他！你說！你往下說！嫁人就是沒意思！”

秦江霁：“以前沒嫁人時，天天都能練劍，這嫁了人，天天蹲在閨房裡，練劍還得審批，好沒意思！”

衍望哈哈大笑起來：“說得好！小秦相公這般武藝，待在我白某人的後府裡，實在委屈！我為甯國慘失一位小秦将軍一大哭！”

秦江雪：“老九，你别吹捧他！他那兩下子怎麼上得戰場！”

秦江霁：“诶——我有報國心，位卑未敢忘憂國！”

衍望：“好！為君一席話，當浮一大白！”

幾個人碰杯，仰頭飲下。

秦江霁：“九姐姐，為何叫自己白某人”

衍望：“比起百裡衍望，我更喜歡白嬌兒這個名字。叫我九兒也行。”

秦江雪：“傻弟弟，你不喜歡九娘娘嗎？”

秦江霁：“喜歡呀！這世上喜歡九娘娘的人那麼多，卻也不差我一個！可是今日不舞劍，我的人生又少了快活的一天。”

衍望：“說得好！往後你就自由出入騎射場，劍器還給你，九姐姐沒什麼能為你做的，隻希望你和成親前那樣快活！”

秦江霁：“這九娘娘每日要憐惜這個，憐惜那個，個個愛不過來。可我沒了箭靶子，卻是渾身難受，魂也丢了。”

衍望：“哈哈哈，你倒是知道我的苦。每日都要掂量着見過誰了，該見誰了，辛苦死了。”

秦江霁：“九姐姐，定然也覺得沒有成親前快活。不然怎麼總是愁容滿面，還是今兒個爽快！”

秦江雪：“糊塗話！糊塗話啊老九，我替弟弟喝一個，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