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望上去掀他的被子,被他狠命捂着,“你身上怎麼了?連我也不叫看嗎?回頭你死了,死因還得找仵作剖屍!”
徐扶楹:“唐主兒,您···您若是看了,就再不讓奴家服侍您了!”
衍望心裡猜測了幾分,“你既然都是我府裡的人了,生了病怎還不讓看。且你已然嫁進來了,本王哪裡會抛下你,乖,讓我看看,若是有病症好請醫生,你再拖下去,隻怕以後真不能服侍了。”
聽見這話,徐扶楹的手松了幾分。
徐扶楹:“是···是奴家的荔枝···不知怎麼了,最近碰到有些發疼,我還以為是磕着了,可是最近也沒在哪裡摔到。我喚了芸兒幫我看,原是在荔枝底下,有個腫起來的疙瘩。發紅,一碰就疼。”
衍望:“讓我看看。”
徐扶楹:“我讓芸兒找了醫書,說,有些花柳病是這樣的。奴家···奴家怕是···不堪服侍您了···”
衍望不禁笑起來,“你小小年紀,上哪裡得花柳病,别吓自己了,難不成你還有别的人?”
徐扶楹拿眼睛滴溜溜亂轉着,衍望看明白了什麼意思,“我也不去!别瞎想了!”
說着,就把紅錦被掀了起來,看見他光着藕節似的腿,沒穿寝衣。
那花枝和荔枝上蓋了張絲帛帕子,輕輕将帕子拿起了,又撥攏着荔枝,果然在底下有個腫起來的疙瘩,一碰起來,徐扶楹就疼得不行。
撥過來,撥過去,衍望抓着頭想不明白。徐扶楹沒經曆過這些,難耐花枝有了反應,卻是迎風而立。
衍望把帕子又蓋上,把被子重新給他蓋好,安慰起來,“你這個年紀,哪裡來的花柳病,我叫人喚男醫官來,怕是你有些上火,或者是氣候不合,你先躺着。”
徐扶楹:“姐姐···您還會要傾兒嗎?”
衍望:“怎麼,難不成我還能跟你母親退貨不成?”
徐扶楹笑出來,拿着小拳頭輕輕砸在衍望的手臂上。
醫官把了脈,又端詳着患處。合了簾子出來,向衍望禀報。
又問了一遍他最近的飲食,有沒有什麼變化。
芸兒和玉蕗兩廂看看,思忖一會。
芸兒:“最近,夫人一直用黃芪坐着藥浴。”
玉蕗:“還常吃鹿茸粥,旁的···”
芸兒:“還有這副坐胎藥。”
醫官拿着藥方端看了一會子,唉聲歎氣起來。
衍望:“可有什麼不妥?”
醫官:“實在是進補太過,心火難消,本來這麼小的年紀是不用這般進補的。這些藥雖好,可滋補太過,藥性過足,所以體内上火淤積,才生了這種腫塊。”
徐扶楹掀了簾子,“可是,我···我不過須臾,難道不是該進補麼?”
醫官:“夫人這樣小的年紀,初嘗人事,須臾也是正常,原是未曾經曆,便受不得這般刺激。時間長了,身體習慣了自然就好了,用不得進補的。您年輕體健,多多散步,身體自然就好了。這麼多兇猛的藥下去,怎麼可能不出事。”
徐扶楹:“那、那···那我怎麼才能···盡快有孕呢?”
醫官:“您這個年紀,受孕容易,但是生産會比較兇險,最好過了十六再受孕。”
徐扶楹臉色有些不悅。
醫官:“當然了,也是能受孕的,但您目前是無需進補的。現在火氣太旺,反而不能受孕,還是開些清火的藥,把之前的藥浴和坐胎藥、鹿茸粥都停了。不然火太旺,鸾子是無法進入你體内的。”
徐扶楹恍然大悟,“那實在多謝醫官了,芸兒,待會和醫官去開藥!”
芸兒:“是。”
醫官:“這腫塊,需要用針刺破,傷口需要每日早晚服藥,才能好的更快。”
徐扶楹:“會疼嗎?”
醫官:“刺破時會疼,把内裡的毒擠出來就好了。不然···您受孕的時候又要推遲了。”
徐扶楹咬着牙,“那、那就快些吧,有勞了。”
醫官在地下拿着銀針下着死手,徐扶楹哀嚎着,似乎要撕裂了一般,衍望在一旁握着他的手,感覺他仿佛要碎裂了一半,複又感慨,幸好自己不生孩子,生孩子隻怕比這疼上一萬倍。
終于弄完了,裡面的膿血也都清理了出來,衍望自己跟醫官學着上藥的方式,言說日後自己給夫人上藥,徐扶楹雖疼得額頭發汗,心裡卻是甜得很,隻盼着自己早日恢複,能侍奉娘娘填個一女半男,也就無憾了。
醫官囑咐着,要注意患處通風,這幾日不能穿犢鼻裈,要穿寬松的褲子,最好是不要穿。飲食也要清淡,再不可自己胡亂進補,恢複之前也不能侍寝。
送走了醫官,衍望回到殿裡給徐扶楹掖着被子,他躺在喜床上,倒是欣喜得很。
衍望:“你可記住了?萬萬不要再胡亂吃藥了。”
徐扶楹臉紅地點點頭,“多謝妻主···隻盼着傾兒早些好,也能早些侍奉妻主。”
衍望:“你養好了身子才是正經,藥要按時上,這些日子,你的飲食我就讓小廚房照看着。進補也要分時節,别說你這樣小的年紀,就算是韓太傧,也沒有這樣虎狼的藥。”
徐扶楹:“可···可韓家夫人,也是這樣一直盯着您的飲食,哪天還說要炖鴿子湯給您補身。”
聽見韓山祠,心裡很是不快,“我聽說他最近又鬧起來了。”
徐扶楹:“韓家哥哥···許是因為許久沒見到姐姐了。才會這般···”
衍望:“你好好修養,明日是小秦的婚事。我今日宿在你這裡也不方便,等結束了,我再看你。”
徐扶楹:“好,妻主···傾兒都明白···隻要妻主心裡有傾兒就好···妻主若能讓傾兒生個孩子···那傾兒就是死也甘願了。”
衍望不願意回答他,悶了一刻隻說:“睡吧,中午暖和的時候,記得起來走動走動,也别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