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望:“再見他們,我倒是要問個明白。”
孫令姣:“難不成,你要成為第二個壺關郡王?她那條路太苦。”
衍望:“我聽聞,過完了年她并沒有閑着,又被宗廟的人拉走了。這封王果真并非好事。不怪民間的人說,千不該萬不該、不能做皇家的女兒。”
孫令姣:“我和殿下相處這麼久,要是進言,也不建議您走這條路,人言蕭姽婳狐媚詭谲,殿下沒有她那般剛毅的心性,那條路,隻怕是剝幾層皮才能出頭。”
衍望:“我在遼陽府見到了極黑暗的教育制度。哪怕我微弱如燭火,也勢必要将他們燒個幹淨。”
孫令姣:“殿下若是想明燈驅暗,未必一定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有時候,世間往往是燈下黑。那麼遙遠如遼陽府的地方,黑是必然的。而天女腳下卻未必不黑。往往燈光底下,反而是最黑的地方。”
衍望:“便是——在京城裡!”
孫令姣:“貪腐是朝潮代代都避免不了的。哪個地方也都不能全然清淨。但是這京城裡的黑,是包裝成燈火的黑。表面看上去輝煌明亮,實則要繞幾重彎才能發現黑得徹底。”
衍望:“可京城裡,也許有認識我的人。看來要趁我封王揭面之前,速速把京城裡探訪一遍。若是等到秋季,揭面之後,這京城便不能這般暗訪了。不如這幾日我跟你出府,我也學學如何做個平凡人。”
賢夫人從宮裡送了一些密州的海魚到府裡,衍望不認識那些魚,便帶着孫令姣來小廚房裡看着點。遠處敲着北廚房裡煙火鼎盛,心裡奇怪。
衍望:“怎麼北廚房裡不是飯點兒,煙火還這麼大?”
平娘:“這北廚房現在熬的是各位夫侍的坐胎藥。要熬幾個時辰,到午膳過了的時候,夫人公子們正好服下。”
衍望:“這麼多?他們都在喝坐胎藥?”
平娘:“夫侍當中,唯獨岑夫人沒有吩咐熬煮坐胎藥。其他的人裡,連殿下身邊的雁羲哥兒也在烹煮坐胎藥。”
衍望:“怎麼雁羲也在喝?”
平娘:“雁羲哥兒原本沒别的夫人們那麼多月例,隻是偶爾喝。喝的藥材也沒那麼金貴。”
衍望:“那誰喝的最金貴?”
平娘四下看看:“原本是徐夫人用的藥材最金貴稀有,但是前幾日因太醫囑咐,便不敢再随意進補。如今是韓夫人用的藥最好,是韓門府自己帶來的藥方,與别的不同。”
衍望:“是麼···怎麼他們都在喝···”
平娘:“夫人公子們心情勤謹,自然都盼望着給殿下繁育後嗣。”
孫令姣在旁邊偷笑,衍望看了便上去用腳絆她,卻被孫令姣蹦起來躲過去了。
孫令姣假裝恭敬一拜:“恭賀殿下喜獲賢良夫侍,想必麟女之福就在眼前了。”
衍望:“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