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破奇案訟堂上家國事，捋妙詞筆墨間性命關。（二）

宋玉招的另外兩個書生，一個叫做卞水涵，另一個叫做營夏岚，九兒拍着手叫好，直說這兩個姓氏有彩頭，是“變輸為赢”的意思。

晚間幾個人在書齋叫了酒店送席，拆開送菜的木盒子，是幾樣酒菜，蛤蜊米脯羹、糟蟹、兩熟鲫魚、蔥燒白蘿、澄沙團子、金花餅。酒則是淡淡的薔薇紅。

宋玉在上頭說着客套的話，提着酒杯敬大家，與藍蕪簪不同，卞姑娘與營姑娘都是出身寒門，着實是為了備考時候的生計來此處營生。人也看起來不似小藍子那般活潑好動，略有些怕生和謹慎。

九兒吃着那道兩熟鲫魚倒是覺得新奇，便想着回府裡要點給檀倌。

論起今日的案子，幾個人争議不下。

九兒倒是直接給本案寫了幾種狀紙，但都是結果可能有得有失，不敢冒險選擇舍棄哪頭。宋玉端詳着幾份狀紙，内心有了些計較。

九兒一邊吃着蜜餞櫻桃，一邊道：“我雖想了幾種，隻是想方便你籌謀。畢竟這案子是你的，到底如何辦理，還得看你。”

宋玉：“老九，你有沒有聽說過···”

九兒：“什麼？”

宋玉：“這下謀者，僞造證據、教唆人否認過往、舞文弄墨誇大言辭煽動民衆情緒。中謀者，巧鑽法條律例之間尚未縫合的漏洞。而這上謀者···”

九兒：“便是如你這般？”

宋玉笑笑，“這上謀者，便是給判官一個按照我的訴求判案的理由，這個理由她必須無法拒絕。”

九兒略略思索，“給她一個仕途光鮮的判例？”

宋玉心滿得意地笑，一面扇着她那柄純白的扇子。

九兒：“我觀大甯律法，有不盡不詳之處甚多，怎的鑽其漏洞為中謀？”

宋玉：“漏洞仍舊有被填補之時。”

藍蕪簪：“我聽聞如今聖上正在着手修改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