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重見天日傾盡四座才，牡丹國色難掩九親王。（八）

糖粉宮。

“我之前要的那把搖椅可安置好了？”

芍華：“早就置好了，兩把搖椅，一個喝茶的桌子，都放在柏樹下了。”

衍望坐在搖椅上晃晃悠悠試驗，像小孩子一樣：“以後天熱，和孫令姣在這坐着講書也有意思。南蓉幫我買的涼茶可到了？”

蓮華：“早已到了。在庫房存着呢。”

衍望：“快叫問齋去幫我泡一杯，記得用那個竹筒琉璃杯子盛着。”

問齋呈了茶水上來，那杯子裡面還有一個玻璃做的吸管，“這茶葉不知是南蓉總管從哪裡弄來的，似乎味道怪得很。”

衍望慌忙接過茶水喝起來，“這是南丘國苗疆地區的茶，價值千金。你們不懂欣賞。”

芍華：“主子您這衣服好像不是您素日的風格？”

衍望沒幾口喝光了茶，“這不好嗎？對了，陪我換一身衣服，我還得去見山祠。”

芍華：“前幾日，聽秦江雪說，顯王要封嫡夫人了，皇上說您若是遊曆回來了，還要去賀一賀。”

衍望一邊換着衣服，一邊偷偷笑着她的心思，“芍子，你說……我是不是要帶個夫人去賀喜？”

芍華幹笑起來，“哈哈哈呵呵呵，主子您怎麼知道。您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自然帶夫人出門更好。”

衍望：“哦？那我待會跟山祠說說。”

芍華默默踹了蓮華一腳。

蓮華：“說起來……那……顯王府即将封的嫡夫人……還是徐家的公子呢。”

衍望：“哦？是嗎？叫什麼？”

蓮華：“似乎……是……”又回身看着芍華。

芍華：“好像是叫什麼……徐還渠。”

衍望：“芍子記性很好啊？！對徐府這麼了解？”

芍華往蓮華後面縮了縮。

衍望：“我不在的時候，出什麼事了嗎？”

蓮華：“徐家側夫人晉封嫡夫人，楹夫人也想去賀一賀。”

衍望：“還有嗎？”

芍華：“左不過……也就是那些争風吃醋的事兒，還有什麼。倒是岑夫人派小厮送了一塊他親自制的茉莉花胰子膏來。主子您待會沐浴正用的上。”

衍望：“你們兩個交換人質了？”

蓮華倍覺窘迫，連忙擺手否認。

衍望：“玩兒那麼久不給人名分嗎？”

芍華：“女愛男歡不過是你情我願。”

衍望上去掐住她的臉，“不娶人你叫人怎麼辦？還能嫁給别人嗎？還是等着人家哪天有了新的愛人，就裝作大度放人走？”

芍華：“奴婢就是不愛被男人管嗎。何況……他找我自然圖好處……這府裡上下的小厮哪個不是為了主子眼巴巴看着我倆。”

衍望：“那你就仗着主子我作威作福？”

芍華：“奴婢可沒有……旁人雖愛奉承我，可動了的隻有……”

衍望：“你倆若是各自願意，那我也不管了。不管嫡庶總要對人負責了才是，他現在年紀小，等滿了歲數就拖不了了。”

芍華：“主子您之前還滿口抱怨不愛娶親，現下怎麼教育起奴婢來了。”

衍望：“唉，也許每個人在這世上都有無奈，不能都滿足，隻能互相權衡。也許……是我逐漸接受了百裡衍望這具軀殼。”

八角齋。

進去時候，祠夫人正解了衣服預備沐浴。看着一桶剛備好的水，一時玩兒心起，用手撩着桶裡的水往山祠身上灑。

韓山祠心裡又羞又怒，躲也不是，和她對着灑水也不是，一會身上的寝衣都濕透了，雖然不涼，可卻濕哒哒貼在身上，顯出了自己的胸膛腰身出來。

山祠：“你多大了，還這樣鬧？”

衍望：“我就是比你小，你得讓着我。”

山祠：“你再這樣胡鬧——我——”

衍望：“怎麼？後悔了？”

山祠咬起了嘴唇，便說自己要沐浴了，請殿下到簾子那頭等候。

衍望：“好吧，我該避嫌才是。在這看着，豈不是輕薄了你？”說完便拂袖而去，進入房内躺在了圓床上翻着書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