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傧擡手喚了人進門,一衆小厮捧了五彩繩來,要給諸位主子們佩戴。唐王被擺弄得有些煩躁,“這繩子戴了做什麼?”
太傧強拽了她的手來,親自給她帶上,“這是傳統,道教視五彩繩為神仙通過的路途,可以引得神仙保佑。你記着,下一次下雨時,接下來,扔到水裡。”
衍望看着系好的繩子,翻來覆去地擺弄着,“好像條五彩的枷鎖。”
太傧笑笑,“這是什麼話。當年你母親也是這樣和我講。你和她真是像。”
衍望:“那太傧就是看着兒臣想起母親了?嗯——看起來兒臣還是有些用處的。”
太傧:“日後你建功立業的時候多着呢,哀家可是知道,你随着刑部重修律法,被皇帝連連贊賞,輔弼會諸位大臣合起來都論辯不過。”
衍望:“這有什麼,不過是她們讓着我罷了。”
太傧:“山祠他娘可是知道,旁人若是在輔弼會,都會被圍攻,難以出頭。你幾句話論得閻磬不敢說話。可是她第一次如此吃癟。”
韓山祠:“殿下是人中龍鳳,飽讀詩書。”
衍望:“這等虛名算得什麼,閻磬此人···”
說着深深歎了口氣。“罷了,不說她了。總之,我以社稷黎民為先。她若是阻攔在前,我如何不能饒她。”
忽而外頭竹厘公公進來,“殿下,太傧。”
太傧:“什麼事?”
竹厘:“太傧,宮裡來消息了。要唐王殿下今日進宮,一同處理顯王之事。”
衍望急得站了起來,“可是顯王受難?”
竹厘笑了笑:“殿下和顯王真是姊妹情深。不是受難,是立了大功。顯王捉住了奸細,那名少年是南丘國派來的細作,想混入軍營蠱惑、謀害顯王。咱們的顯王殿下早就看出來了,假意收容他,實則是拷打。那細作熬不住,便都招了。還套出來口供,一舉擊潰敵軍。現下皇上那唯有賞賜了。”
衍望的眼睛裡亮着光,“什麼?真的?!真是太好了!”
竹厘和太傧在一旁笑着衍望的樣子,諸位夫侍們也來恭喜。
徐扶楹:“顯王殿下立了戰功,真是不枉娘娘您日日為她祈禱,一定是娘娘誠心,感動了上蒼。”
韓山祠:“顯王和殿下一樣,都是慧眼明智之人,怎麼會輕易被小人蠱惑,也不會輕易信什麼路邊的孤兒少年了。”
岑時毫:“那少年是細作?那麼豹子的事情,也是設計出來的了?”
竹厘:“不錯。岑夫人慧眼。”
衍望:“唉,我還以為顯王姐姐真是看上了那個哥兒。”
徐扶楹:“什麼哥兒會好端端站在路邊求顯王收容,賣身葬母。”
韓山祠:“還真是其心可誅。”
秦江霁:“那那個哥兒可會武功?”
竹厘:“據說是會一些的。”
秦江霁:“那他打不過顯王?”
竹厘:“打得過一人,也打不過那麼多士兵。何況,顯王武藝高強,一般人都不能相敵。且聽說,那哥兒被顯王馴服了,癡心地愛上她,所以才吐口了那麼多敵軍的消息。”
檀倌:“還真是癡情兒郎。可惜,可惜他被南丘國拿去做細作。”
雁羲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身上,便不敢說話,隻默默看着唐主兒的臉色,怕她生氣。
柳倌輕笑,“做了奸細,就是有這樣的下場,有什麼可惜。”
太傧:“皇兒,你今日進宮還不知什麼時候出來,陪哀家用了早膳再入宮吧,也免得節日裡,你的夫侍們牽挂你。”
衍望:“好。府裡就有勞太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