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在哪一條街、哪一條巷。不知道過往的人群有沒有被吓到。不管有沒有,總歸,是不會有人願意把鹿遂撿走好生養着的。
清晨,那個母家姓劉的少年,對着牆根壓起了腿。
這十年他每一日都是那樣起早貪黑地練舞,他知道,隻有跳出了頭,有了一定會紅的意思,他才能避免掉那樣的結局。
他掐尖兒。他要強。他一定要做最好的,最優秀的。哪怕是第二,也是有可能被送走的。
他自幼就知道了,女人是沒有心的。
要利用女人,要讓女人捧紅自己,但是絕對不能把真心付出給女人。
對。
就這樣,到了他登台那一日。
要他上台,成為下一代的當紅舞伎,班主是沒有片刻猶豫的。
他實在是太顯眼,太有能力,強強甩了第二名不知多少。
班主送過多少舞伎到大人們府上,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柳倌去。
柳倌,自己親自取的藝名。
他的柳腰纖細而有力量,起舞事輕盈無比,恍若無骨。
他那麼聰慧,一點即通,自己給自己編了多少新奇的舞蹈。
可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他出名了。成了京城第一舞伎。
又被譚将軍買走,獻給了當今的太和皇帝。柳倌在一張鼓面上起舞,好似蹁跹的蝴蝶,在皇朝裡名動天下。
被譚将軍買走時,柳倌想過會被她如何。他害怕極了,所以每一日練舞都不曾停下。除了跳舞,他也不會别的。不識字。偶爾和樂師學了幾句唱曲兒,卻也不算出挑。怎麼能和專業的歌伎比呢。
譚将軍可是将軍,甯國的女人都放肆外向,将軍變會更加暴力。
他想過自己會不會有那樣一天,他想了很多應對的法子。
可是,等了很久,卻沒得到一次傳召。
是不是譚将軍膩了?
可是一起被買回來的辜青林和檀倌也沒有傳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