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想可憐檀倌那樣可憐我,還是廢棄我,再也不見我。
我不能讓後面那種可能發生一點。
為什麼會被官兵發現我的傷藥。唐王府不是最顯赫的王府嗎?
我不承認,我絕不能承認——我甯可背負上用媚藥迷惑妻主的罪名,也不要讓人知道我再也不能跳舞了。
我有罪,可我還是個有用途的人,我還要争寵,要給她生孩子,我也要當個夫人,要和她洞房合卺。
呵——好像,不太可能了呢。
她知道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
我無心關注旁人的罪名了。
天地之間好像沒有聲音了。
她用悲傷和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我藏得真好,她沒有看出來一點。
我才不要她的憐憫,我不要,我才不要像檀倌那樣,隻是被垂憐,連侍寝都沒有!我要和她婚媾、我要給她生孩子。
搬進聲聲慢、和韓夫人一起争寵是我一直盼望的事情,可我已經高興不起來一點了。
她還是那個她。她喜歡救風塵,喜歡可憐人。她要太醫和醫官來看我的傷。呵,她還是在意的,在意我能不能跳舞的事情。若是喜歡我,在意我,就會早就發現我的腰傷。
她不在意我自己,她隻是在意那個舞伎再也不能跳舞的事情。
她還會用柔軟的雙唇吻我嗎
還會在床幔裡柔情喚我的名字嗎
還會找人給我取名字嗎
也許都要看我身子恢複得如何了吧,總歸···得也柳腰,失也柳腰。柳腰輕的匾額在我眼裡變得那樣刺眼,刺眼得我搬了宮苑,再也不想帶那塊牌子來。
每一次看見,都仿佛再提醒我我的腰傷。
我恨,可也無奈。
我要治好自己。腰好了,柳倌才在。腰若是不好,我哪裡還配叫什麼柳倌。
要治傷,我要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