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蓉蹲了蹲,“是。多謝皇上。多謝娘娘。許奴婢能見光。”
衍望兀自沉吟,“南宮蓉···月氏南蓉···宮南蓉···宮難容···”
南蓉把冠戴好,“娘娘還約了秦庶夫人練劍比武,今日可要穿盔甲?”
“不必了。他傷不着我的。”
芍華聽了這話噗嗤一笑,“主子現在劍法越發好了。現在秦夫人已然比不過您了。”
蓮華:“誰都知道,皇上發話,要咱們娘娘入宮修□□宮内課。現下再多了馬背和兵法的練習,就更穩妥了。怎麼說也是三珠親王。别看南丘國的親王揮揮手就封了,可沒有甯國的親王這樣有實權。”
衍望沒接關于封王的話,反倒是說,“我若是進宮裡待一個月,小妮子們可會想我?沒了我的管束,你們便越發能瘋玩了。”
幾個人被逗笑,芍華捧了那卷畫來,“我的好奶奶,奴婢可不敢。奶奶要名望,奴婢們也要謹小慎微些,不給奶奶丢面子。這幅畫是一位貴人拿給娘娘的,還請娘娘先過目。”
衍望的頭發已經梳好,可身上尚且穿的是雪白的寝衣,她轉過身,看着被芍華蓮華展開的畫卷。
豎着的長畫卷裡面,遠處是山景,近處是湖水。湖心中有一艘小舟,舟上兩端坐着兩個人。看衣着才看明白。
“他畫技真好,不愧為甯國的丹青國手。”
芍華有些着急,“娘娘光說國手與否,怎麼也不講講衛公子的心意。您看他畫的您,眉目淡然悠遠。把您的神色畫得多麼神似,可見雖是一面之緣,人家已經把您深深地記住藏在心底裡了。”
衍望看了看畫上的自己,“果真像。可我現在,已經不長這個樣子了。心意晚,畫來遲。而我也不喜歡當時的自己,那麼弱小,那麼無力。徒有所謂的溫良、和善、正義,百無一用。”
南蓉将一身紅衣勁裝給她穿上,“娘娘或許不是不喜歡當時的自己,而是不喜歡被命運玩弄罷。曾經的娘娘赤子情懷、一腔熱血,現在的娘娘英勇神武,都是極好的。”
腰帶系上,看了看穿衣鏡,純銅做的全身鏡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得起的,可這樣的東西卻是唐王府的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