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上偏有一種文弱書生氣,這一點最吸引衍望。看他讀遍孔孟,仍然會意亂情迷在自己身下喘息,這樣的感受,最讓望望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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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的地面上,積雪覆蓋着一層薄冰。四處茫茫都是銀裝。
夫侍們伫立在千秋歲門外,等着給太後請安。
岑時毫來得最遲,大家都忍不住看他身上那件暗紅色翻毛領氅衣,下擺處銀絲線繡了雪山群景圖。站在雪景裡相得益彰,真是好看極了。
便是徐扶楹、韓山祠這樣看多了好東西的人也看愣了。
徐扶楹:“唐主兒似乎有一件相似的,卻是玄黑色的。繡的是群山青。”
韓山祠看得豔羨至極:“這風毛,似乎是水獺毛?”
岑時毫點點頭,又合了合衣衫的前襟。
檀倌兒看得失神,眠月樓裡也有小倌兒收到這樣的物件,可都沒這個做工精緻,“前兒看見娘娘那件,莫非和岑哥哥這件是一起做的?”
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一變,莫非殿下單單和他做了兩件相似的衣服?
這也太獨寵了吧。
岑時毫看見了幾人的神情,卻也沒什麼表情露出,“是娘娘在外面的珍寶齋訂做的,做了兩件,一件賞了我。”
夫侍們互相看看,說是賞,憑什麼一下子做了兩件,一件給了他,是做的時候就想着他,還是他得了消息,先去要了去?
春行君的臉上還覆着薄紗,看見岑夫人不聲不響就得了這樣的稀罕物,心裡雖然羨慕妒忌,卻也賠上了笑臉,“還是岑夫人得娘娘寵愛。這樣的雪天,娘娘特意讓哥哥穿上。真是疼愛至極。”
說是捧着他聊,卻也給他招惹了一番嫉恨。
岑時毫沒有說什麼,隻是沖着他假笑了一下,不想解釋。
出不出風頭,都難免被嫉妒暗害,還不如出個徹底,好讓旁人畏懼娘娘的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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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請安,卻是奇怪。
太後見了春侍人,沒有往日的看不過眼,卻因為他受傷,安撫了幾句。還把自己珍藏的藥膏賞給了他。
看看岑時毫的大氅,也忍不住贊歎了幾句,“青春正好的人,多裝扮自己是應該的。年輕人身子恢複得快,别想哀家一樣,老了想要自己的孩子,卻也不能了。”
沒有和先帝的孩子,是明仁太後的一件遺憾事。
岑時毫見狀,連忙說:“都說九殿下臉型像太後,五官像先帝。學問像太後,性情像先帝。當真活脫脫就是太後的孩子一樣。”
太後的身子今冬很是不好,他淺淺笑了幾下,就又咳嗽了起來。
“往後冰天雪地時,就不用來請安了。或者,去偏殿裡等着。在雪地裡站久了,凍壞了身子,就更不能繁衍女嗣了。許多王姑大臣們,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宮中宜傧和皇貴傧都平安生育了。敏華也有了孩子,就連小産的惠傧調理好身子也又有孕了。”
太後的神色有些落寞。
夫侍們連忙行了大禮。
“侍身等無能,叫太後煩心。”
“論起來,這生育的确不是一個人的事,可你們也該明白,隻有你們足夠讨妻主開心,妻主才願意與你們有孩子。明白嗎?”
“是。”夫侍們有的不解,有的腦海中過了許多線索。
“皇上喜歡給王姑大臣們賜婚,尤其是頗有功勞的,賜了婚,有了孩子,皇上便更喜歡重用。你們的妻主,在前朝效力,還不夠。你們若不能讨她歡心,不能在後府裡給她效力,讓她少些煩憂,哪怕哀家想庇佑你們,皇上也會賞賜新人下來的。”
夫侍們被說得傷心,卻也隻能稱是。出去時,又都議論着,方才的話,是說給誰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