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有女臣子獻上計策，要皇上更改制度，變為女子可以招募諸多良人為夫侍。

“皇上可知？修改律法容易，而移風易俗卻難。不然，為何曆朝曆代，推行新法都需要費好一番功夫。秦王車同軌、書同文為何曆史意義那樣大？不是旁的君主想不到，而是做不到。否則，為何哪朝哪代，扶貧都是一樣頂難的事？”

百裡晏點點頭，“人習慣了一種生存方式，都是難以更改的。人都不喜歡革新，臣子們更不喜歡。若沒有足夠的理由，或者執行律法的強力手段，是不能在一時之間改變的。”

“在這一件事上，臣想進谏皇上，不若讓民俗，去改變律法。而不是由律法，去改變民俗。把一樣民俗定義為律法容易，不過是臣子工筆，可若是皇上率先開了納侍人的口子，那麼甯國上下，隻會視皇上的行為，如同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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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樣的事情，自西京開始。自西京這個經濟要塞之地開始。

那時間，大街小巷的說書人、唱快闆的、數來寶的，都念着相似的唱詞。商賈大戶人家最重視子嗣傳承問題，因為家産定然要傳下去，并且不似皇位，隻有一個，家産無數，是可以按份分配的。

“女兒生的孩子，才真的算是自己家的孩子。旁的女子生的，定然血脈不純正！誰知道那肚子裡的是誰的孩子！”

“若是隻有一個女婿，那萬一女婿不行怎麼辦？我聽說，女子若是難産、不好生孩子，都是因為女婿太||細||了！之前沒有打通好【路子】，才會緻使女子生孩子不順。若是女婿足夠【粗壯】，那女子是不會生孩子困難的！”

“男人跟女人體力就是不一樣！女子能一||夜||幾回，男人沒兩回就趴下了，半刻鐘不到。這樣對女兒的身體根本不好！必須多娶幾個男人，||輪||回||着來，這樣女兒生孩子時候才能健康無虞。以前女人生孩子困難是為什麼？那都是男人||不行！”

“女兒性情穩定，不容易染上賭瘾敗家。男人那麼容易被人誤導誘惑，家産自然是傳給女兒更好！偌大的家業，不怕外人，就怕繼承人是個愛禍害的人啊！”

“隻有多有幾個男人，女兒才不會輕易被什麼莺莺燕燕迷住！多見識幾個男人，才不會被一個男人拴住了腳。古時候怎麼說的，就怕皇帝專情！大戶人家想要女兒控制好家财，必須叫她多經曆幾個男人才行！多見識世面，才不會被哪個圖謀家财的小吊子騙了！”

“你想想古時候群婚制度，那時候孩子怎麼繁衍的！那就是因為種子不行的男人，他的血脈傳承不下來。你的女兒要生個健康的血脈好的女兒再傳承家業，必須多來幾個男人，給你分攤風險！”

“老話怎麼說的來着？男耕女織！男耕女織什麼意思？男人耕地，男人隻能幹低賤的體力活。耕地能賺幾個錢啊？您老放眼看看，但凡啊，市面上幹體力活的，有發家緻富的嗎？”猛烈擺手，“沒有！什麼是女織啊？織布那是精細的手藝活，布在哪朝哪代不是硬通貨啊？看看現在工商業多賺錢，廚娘、茶藝、刺繡、醫女，這些行業的女子有多富有！男耕女織，它說的就是男人沒腦子，隻能幹體力活，溫飽都不行！女人才是有賺錢本事的！你還是指望着女兒吧！”

“這家裡不就是賺錢多的說了算嗎？你賺幾個子兒啊？你媳婦賺多少錢啊？再鬧下去，休了你，或者不用休，納幾個男寵進來，你就老實了？啊，對，現在人家都不叫男寵啦！叫···三夫四侍！”

人都朝着有錢人看，人也是朝錢看。

西京一帶，以徐家為首的商賈大戶都是如此操作，更不用說，一直去西京取經的甯國其他工商業人了。

那個時期，媒公們上門說媒，都要把小公子們，堵在閨房裡，親眼看看【物件】尺寸，才給匹配什麼樣門第的小姐。

有的人家的兒子東西不行的，更需要多給媒人銀錢，才能給好好說媒。否則東西不行，哪家小姐娶過門都是不滿意的。

有的貧困人家，或者是想攀高枝的，思想跟着錢财走，努力訓誡兒子賢良淑德，裝扮得姿容俊美，就為了把兒子賣到大戶人家，給小姐做個得寵的侍人，好一家子跟着雞犬升天。

花柳街裡，把小倌兒買回府上的女子更是不少。有的女子嫌棄丈夫年老色衰、身體不行，就立刻買了年輕貌美的小倌兒回房裡。

民間蔚然成風，官府也奈何不了。

百裡晏穩坐朝堂，聽着幾個女臣子進言。

“請皇上，為了大甯國女孫昌茂，江山世代綿延，效法民間女子們的作為，多納侍人入宮。”

“臣附議！皇後年邁，不堪重任，請皇上，為了江山社稷，廣納賢良侍人，綿延後嗣！”

“臣附議！”

“臣亦複議！”

百裡晏假作為難之狀，“朕，為了體會百姓情狀，願效法民間女子所為，廣納侍人。但，朕不願為一己之身，鋪張浪費，便不多設品級。隻留下，皇後、傧、侍人，這三個等級。”

“皇上明君，江山永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