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顧栖寒握住聆祤的手腕,忍不住大聲質問她:“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沒,沒什麼,一張廢紙而已。”聆祤表情十分慌亂,眼神閃躲,不敢跟顧栖寒對視。
“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顧栖寒一步步往前,逼近夏聆祤,聆祤有些心虛,不自覺的往後退去,直到後背貼上牆面,再也無處可退。
“夏聆祤,是不是有一天你死了,都不打算告訴我?”顧栖寒低頭,把聆祤的手腕按在牆壁上,厲聲逼問道。
“不是的,”聆祤不敢擡頭去看顧栖寒臉上的表情,隻是小聲的解釋道:“我,我隻是不想你難過。”
“難過?”顧栖寒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難道等有一天你突然死在我面前,我就不會難過了嗎?”
“還是說,你壓根不打算讓我知道,然後随便找個理由跟我分手,自己一個人等死嗎?夏聆祤,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
“我們明明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顧栖寒忍不住低下頭,額頭抵在聆祤肩膀上,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聆祤知道,他此刻很傷心。
聆祤擡手,一下又一下的撫摸着他的後背,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勝過千言萬語。
“我們結婚,我們現在就結婚好不好?”
顧栖寒猛地擡起頭來,眼神迫切的看着她,他不要再等了,什麼家人朋友的認可,統統都滾一邊去吧。
可這一次,聆祤卻猶豫起來。
“求求你了,聆祤,答應我好不好?”顧栖寒眼神懇切的看着她,“你不是說,曾經也想嫁給我的嗎?”
看着他這幅樣子,聆祤原本想要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最終也隻是委婉的告訴他:“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可以嗎?”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情确實需要多考慮考慮。”顧栖寒正在不斷的進行自我安慰,聆祤并沒有直接拒絕他不是嗎?
好不容易送走顧栖寒,聆祤這才松開一直握在掌心的紙團,她可是故意放在了一個容易找到的地方,就怕顧栖寒發現不了呢。
隻要她順利和顧栖寒結了婚,到時候再說隻是誤診而已,事情已成定局,顧姝桐又能怎麼辦呢?
聆祤把皺巴巴的紙團丢進垃圾桶,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聆祤有些疑惑,顧栖寒才剛走,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門口的敲門聲一直不停,門外的人似乎認定了屋裡有人,不急不緩,一下又一下的敲着門,大有一副你不開我就一直敲下去的樣子。
聆祤等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開門。
“你怎麼來了?”門外站着的人,聆祤既覺得意外又沒那麼意外。
“給你送點清熱去火的花茶。”蕭巒舉起手裡的保溫桶,
聆祤側身讓他進來,蕭巒大喇喇的走了進來,跟進自己家一樣自然,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進來就直接朝着餐廳走去。
“我就知道,你沒到這個季節就容易上火。”蕭巒邊說邊把自己帶來的保溫杯打開。
“你怎麼知道?”聆祤關上門,走了過去。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季節容易上火。
“最近是不是經常三天兩頭流鼻血?”蕭巒絮絮叨叨的開口:“咱倆剛結婚第一年我就發現了,你那個時候就總是上火流鼻血,偏偏自己還一點不上心。”
“有嗎?”聆祤是真的沒什麼印象了,她怎麼不記得自己會經常上火流鼻血。
“知道為什麼後來你再也沒這樣過嗎?因為我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會給你煮很多清熱去火的花茶,放在你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蕭巒說着,把保溫桶裡倒出來的花茶推到聆祤面前。
嘗到熟悉的味道,聆祤這才恍然記起,好像确實有一段時間蕭巒會把家裡的茶水都換成這個,她還以為是蕭巒自己喜歡呢。
沒想到是特意為她準備的。
蕭巒看着聆祤慢悠悠的喝着他親手煮的花茶,恍然間又回到了他們在國外的時候,他們也是像現在這樣。
“還有别的事嗎?”聆祤看了他一眼,花茶都已經送來了,這人怎麼還不走?
“老婆,”蕭巒坐在緊挨着聆祤的位置,肩膀貼着她的肩膀,“我們好不容易才見一面,你就怎麼迫不及待的想趕我走啊?”
聆祤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等着看他準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