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參見陛下。”
“太傅大人怎麼來了?是來陪孤一起欣賞美人跳舞的嗎?”聆祤拎着酒壺,一副半醉不醒的模樣。
“陛下,”太傅聲音低沉,語氣不善,但到底還顧忌着面前之人君王的身份,不曾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
“星雲國送來為質的起七皇子已經到城外了,陛下想如何安置?”
“七皇子?”聆祤似乎已經醉的神志不清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聲音有些含糊,“什麼七皇子,我們風月國可從來沒什麼七皇子。”
眼見太傅即将發怒,花辭連忙上前連哄帶騙的拿走了聆祤手裡的酒壺,把人按了回去。
“太傅啊,”聆祤擡手揉了揉眉頭,看起來似乎清醒了一點,“人家遠道而來,咱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
“陛下想如何招待?”
“那就賜居韶華殿吧。”聆祤慢悠悠的開口,末了又補充道:“不過這韶華殿年久失修,還需花費一些時日修繕,就委屈他們在城外多住些日子。”
韶華殿是整個宮中最偏僻的地方,且宮中一直有留言傳聞那地方鬧鬼,聆祤此舉,顯然是不把對方放在一眼。
也是,畢竟一個戰敗國送來為質的皇子,确實沒什麼值得尊重的地方。
把太傅打發走了之後,眼見天色已晚,聆祤也看膩了舞,直接擺了擺手,讓霓裳和仙音都退下了。
霓裳有些不情願,原本以為聆祤會留下他侍寝,剛想上前纏着聆祤,沒想到花辭早已看出他的小心思,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扶着半醉不醒的聆祤離開。
回到鳳鳴殿後,花辭連忙讓人把早就準備好的醒酒湯端了上來,親自喂給聆祤。
聆祤喝完醒酒湯後就直接睡下了,花辭怕她晚上會醒,便一直守在她床邊。
美酒雖好,但喝多了之後也确實會不舒服,聆祤醒來後,忍不住擡手揉了揉脹痛的腦袋,剛揉了沒兩下,就有人替她揉了起來。
“陛下今後還是少飲些酒吧,不然難受的還是您自己。”
聆祤閉着眼睛享受着貼身侍女的按摩,故意闆着一張臉,道:“阿辭,你近來膽子真的是愈發大了,連孤都敢管了。”
花辭知道她不會真的對自己發火,也就沒什麼害怕的,自言自語道:“奴婢也都是為了陛下的鳳體考慮。”
聆祤笑了一下,沒跟她計較,畢竟這個人用起來還算順手,對于讓自己舒心的人,聆祤都是願意多給幾分寬容的。
蓦地,聆祤又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問道:“仙音如何了?他手上的傷可有請太醫看過?”
他日後可是要成為天下第一琴師的人,聆祤記得,昨天他離開的時候,十根手指上都已經沾滿了血迹。
這手要是一不小心廢了,那可就糟了。
“已經請太醫前去看過了,太醫說沒什麼大礙,隻需修養一些時日就好。”
“嗯。”
花辭看聆祤這幅不甚在意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摸不準她的心思,若說她在意那位仙音侍君,可昨日又讓他彈琴彈到十指出血,若說她不在意,偏偏今晨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問有沒有給他請太醫。
着實有些讓人猜不到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