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從小便喜歡的姑娘,慕容景和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見她,可是……
慕容景和擡手摸上左邊眼睛,隻摸了一片冰涼的金屬,他沒了一隻眼睛,這個樣子,會不會吓到她?她會不會嫌棄他?
信上最後一句話是,君若無情我便休。
慕容景和知道,倘若他不去見他,他們之間的情意也就到此為止了,從今往後,便永遠不再相見了。他不願,也不舍。
倘若,倘若她不嫌棄他現在這個樣子呢?
“來人,替本王沐浴更衣!”
時隔多日,安王府的大門終于開了,一輛馬車緩緩從安王府駛出,不知去向何方。
踏入尚書府的那一刻,重新迎接别人的審視,慕容景和能接受旁人若有似無的打量,但一想到他接下來要面對的是白聆祤,心中仍舊不免緊張。
跟着下人在府中行走時,慕容景和忽然聽到一陣歡笑聲,不由得發問:“今日府中為何如此嘈雜?”
他記得白聆祤身體不好,素來喜靜,府中也想來安靜。
“回殿下的話,夫人今日舉辦了賞花宴,此刻正在院子裡賞花呢。”引路的小丫鬟笑着回答道,聲音嬌俏。
“府上不是一向不喜歡這些嗎?”慕容景和十分疑惑。
“夫人是不喜,隻不過前些日子小姐大病一場,醒來後一直悶悶不樂,夫人為了讓小姐開心些,這才籌辦了這次賞花宴。”
“聆兒病了?為何沒人告訴我!”一聽說白聆祤生病了,慕容景和也顧不上什麼賞花宴了,加快步伐想要快些見到她。
他身邊跟着的下人一個個低頭不語,前些日子慕容景和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誰都不見,下人就算想彙報也近不了身。
慕容景和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自然也猜到了這其中的原因,也怪不得别人,甩了甩衣袖,道:“算了,還是快些帶我去見她吧。”
而他越是着急,偏又橫生意外,一個冒冒失失的小丫鬟,不知怎麼回事,竟一頭撞在了他身上,手裡提着的髒水全灑在了他新換的衣袍上。
“你是哪個院的丫頭,如此不懂規矩,竟敢沖撞貴人!”帶路的丫鬟大聲斥責她。
冒冒失失的小丫鬟自知闖了大禍,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顫顫巍巍的開口:“奴婢,奴婢是青松院的,不慎沖撞了貴人,還望貴人恕罪。”
“原來是二小姐院裡的人。”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帶路的丫鬟小聲嘀咕了一句,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被慕容景和聽到。
“罷了,”慕容景和擺了擺手,他并不關心那個小丫鬟是誰的人,隻是說:“先帶本王去換身衣服。”
他并不想穿着一身髒衣服去見白聆祤,他的眼睛已經如此了,如果衣着上面再不加注意,怕是會讓白聆祤誤以為他輕視她。
“是,王爺請跟我這邊來。”
丫鬟領着慕容景和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不多久便到了一處院子,将人帶進去後,丫鬟說:“王爺稍等,奴婢這就讓人去取衣服。”
“嗯。”
慕容景和剛好有些渴了,坐下後端起桌上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一杯茶都喝完了,卻遲遲不見人回來,慕容景和剛準備站起身,就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緊接着,空氣中似乎多了一股異香,聞到這股香味後,慕容景和身體突然變得十分燥熱,忍不住伸手去解身上的衣服。
即便已經脫掉了外袍,仍舊不能緩解這股燥熱,似乎需要一些别的東西,是什麼呢?
隐約間,他似乎聽到了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着,懷裡就多了一具柔軟的嬌軀,下一秒,幾乎是本能的趨勢,慕容景和低頭,噙住那人的唇。
幹柴烈火,一觸即發,更何況,屋子隐蔽的角落裡還被人刻意點上助興的合歡香。
不知過去了多久,慕容景和蓦然驚醒,他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身邊還躺在另一個不着寸縷的女子,空氣中還隐約散發着别的氣味。
從兩人身上的痕迹來看,發生過什麼,一目了然。
“這二小姐也真是的,一個庶女比嫡女還要尊貴,竟還要我們親自來請才肯出來。”
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衆前來賞花的千金小姐猝不及防的闖了進來,最先進來的一個人看到床上那一幕,直接捂臉尖叫起來。
“啊!”
都是未出閣的女子,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個個捂着眼睛跑了出去,順便攔住其他想要進去一探究竟的人。
白輕羽被那一聲尖叫聲吵醒,意識回籠的一瞬間隻覺得渾身酸痛,像是要散架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