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小小一個尚書府,确實入不得安王殿下的眼。”
“不,不是的!”見白聆祤誤會了他的意思,慕容景和有些着急的解釋:“我,我隻是想把正妃的位置留給你。”
誰知白聆祤聽了他這句話,臉上冷意更甚,“安王殿下真是好大的顔面,竟還要我兩姐妹共侍一夫。”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景和哥哥,你我之間,終究是有緣無分。”似乎意識到自己話說的太重了,白聆祤垂下眼眸,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
“聆,聆兒,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到他這句話,慕容景和瞬間慌了神。
“自古以來,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可我這人小心眼,容不得我的心上人,還有除我以外的其他人,更何況,那人還是我親姐姐。”
白聆祤說着,眼中忍不住落下淚來。
“你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
“我二姐姐,是極好極好的人,日後,望你好好待她,如待我一般。”
白聆祤說完,強忍着悲傷不再看他,轉身的一時間,肩膀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剛走到門前,竟又暈了過去。
“聆兒!”
才剛回去歇下的大夫又被人急匆匆的請進尚書府,得知女兒再次暈倒的白夫人看到守在院子裡的慕容景和時,忍不住沖到他面前高高揚起手。
最終卻還是沒有打下去。
“安王殿下是真的要害死我女兒不成?”
白夫人聲音都在顫抖,壓抑着情緒控訴道:“你真不知道,我的聆兒才剛剛從鬼門關回來,都是因為你,兩次,兩次!都是因為你!”
“聽聞你在圍獵時受傷,聆兒為你急的暈了過去,足足昏迷了三日,差點醒不過來,連喝了半個月的湯藥才勉強能下床,你可倒好,一次都不曾來探望她,還要我家聆兒主動寫信給你。”
“我,我不知道。”
慕容景和羞愧的低下頭,那段時間,他正沉浸在失去左眼的打擊中,根本不知道白聆祤那時曾為他命懸一線。
“她在病中,一直盼着能見你一面,身子尚未痊愈想見你,可你呢,竟做出那等苟且之事!害得我尚書府顔面盡失!”
“安王殿下若想我的女兒活的長久些,日後,還是莫要再出現在她面前了。”
白夫人一口氣說完,甩甩衣袖大步離去,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會不會因為自己這番以下犯上的言論被降罪。
如今她的女兒都快沒命了,她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見白夫人進來,白聆祤揮揮手讓其他人先下去,此刻被應該昏迷不醒的白聆祤正好端端的坐在床上。
臉色雖然仍帶着幾分病态的蒼白,卻并未嚴重到快不行的程度。
“母親可都說給他聽了?”
“說了,都說了,”白夫人坐在床邊,握住白聆祤的手,滿眼疼惜的看着她,“聆兒可想好了,你這一放手,以後可就是陌路人了。”
到底是自幼相識,多年的情分擺在那裡,白夫人總擔心白聆祤對慕容景和餘情未了,日後難免傷心。
“母親,花敗了。”
白聆祤的視線落在桌上的花瓶上,裡面是前些日子秋水折的桃花枝,剛摘下時嬌豔動人,此刻已經盡數衰敗。
“花敗了,自然要換上新的花。”
慕容景和對白聆祤來說,就是這支衰敗的桃花,徹底沒了綻放的可能。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小情小愛,她隻想做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皇後,太後,太皇太後。
她要這天下人,都臣服在她腳下。
白夫人被她眼中的貪欲震懾到,她第一次從她眼中看到她的權勢的渴求。
“說的是,”如今知道了她最想要什麼,白夫人自然會順着她,幫她達成所願,“花敗了,要換新的花。”
慕容景和那天失魂落魄的從尚書府離開,閉門不出,誰來都不見,就連皇上身邊的大太監來了,也被趕了出去。
他與尚書府二小姐的事傳的沸沸揚揚,如今還未有個結果,再這麼下去,不止尚書府,他們皇家的顔面也要被丢盡了。
皇上到底是體諒這個曾經最看重的兒子,可皇家的顔面更是要顧及,最終還是下旨給這二人賜婚。
太監來宣旨那日,白聆祤借口養病,躲在院子裡沒出去。
庶女的身份确實配不上安王正妃的身份,白夫人便善解人意的把白輕羽記在了自己名下,以白府嫡女的身份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