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滿天下的神醫扶桑此刻就站在慕容景曆身邊,兩人混迹在人群中,雖刻意遮掩了容貌,過分優越的身形依舊能看出和普通人不大相同。
“我怎麼不知道,扶桑公子還有給人相面的本領?”
“醫者講究望聞問切,其中這望,便是觀人面相。”扶桑回答。
“扶桑公子有空在這裡給别人相面,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給本王解毒。”慕容景曆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開口。
“殿下盡管放心,隻要您準備好我需要的藥材,您的毒,在下一定能解。”
沒有人知道,慕容景曆是回京前就已經身中劇毒,此次回京,也隻是為了找一味解毒的藥材,若不然,他才不管什麼聖旨不聖旨的。
二人閑聊過後,朝着厲王府的方向走去。
白輕羽自那日出府後,許是在外面吹多了風,回來後便一病不起,白夫人心急如焚,不知從何處打聽到神醫扶桑就在厲王府上,特意親自上門求神醫救命。
“沒看見神醫正忙着,讓那人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守在慕容景曆門外的齊問聽到下人來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自從扶桑在府中的消息傳出去後,這厲王府的大門前,整日都要圍着一堆前來求醫問診的人,齊問每天都很不耐煩。
更何況今日,扶桑正在為殿下解毒,開始前特意交代他,決不能讓任何人來打擾。
所以此刻就是天大的事,也沒有他們殿下的事重要。
房間内,慕容景曆眉頭緊皺,額頭隐隐滲出汗珠,赤裸的上身,扶桑正忙着為他用銀針排毒,此刻正是關鍵時刻,稍有差池,便前功盡棄。
二人誰都無暇顧及旁的人。
白夫人無功而返,若是旁的人,她還能強闖進去把人帶走,可偏偏那是厲王府,權勢在她之上。
回到府中時,原本已經昏昏沉沉睡了兩三日的白聆祤居然醒了,見白夫人回來,虛弱的朝她露出一絲笑容。
“母親。”
“聆兒,”白夫人怕被白聆祤看見自己如此失态的一面,擡手拭去眼角的淚水後才朝着她走去,“我的孩子,可算醒了,母親都要擔心壞了。”
“咳咳。”白聆祤忍不住咳嗽幾聲,聲音虛浮,問道:“聽聞母親去請神醫了,可有見到神醫?”
“是,是母親沒用。”說到這個,白夫人就忍不住掉眼淚,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受病痛折磨卻無能為力。
“母親别難過,”白聆祤用盡全部力氣才勉強擡起手替白夫人擦去眼角的淚珠,“許是,許是我命該如此。”
“聆兒别胡說,”白夫人最聽不得白聆祤說這種話,握着她冰涼的指尖,臉上帶着豁出去的勇氣。
“母親去求厲王,求神醫,實在不行,母親就下跪求他,隻要能救我的聆兒,母親給他下跪磕頭都行。”
“這怎麼能行呢,”白聆祤看着白夫人,輕輕搖了搖頭,斷斷續續的開口:“母親,母親可是,可是尚書夫人啊,怎麼,怎麼能跪一介平民呢。”
“隻要是為了我的聆兒,母親什麼都願意做。”白夫人低頭,額頭貼上白聆祤的額頭,若是可以,她情願将白聆祤的病痛全都轉移到她身上來,替她承受。
白聆祤眼眶微微濕潤,被白夫人的慈母之心所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