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給誰?”扶桑神色陡然變得平和起來。
“我擅自做主,為殿下納了幾位妾室。”白聆祤拿起梳妝台上的一根雕刻成祥雲狀的白玉簪,擡起手對着鏡中的自己比劃着,看戴在哪裡比較合适。
比劃了半天,白聆祤意興闌珊的收回手,準備把白玉簪重新放回到梳妝台上,下一秒,手中的白玉簪突然被人抽走。
扶桑站在白聆祤身後,動作輕柔的将白玉簪插入她發中,烏黑的發中點綴着一點白,白玉的白與烏黑的發,相得益彰。
“你若是得了空,”白聆祤看着鏡子中的扶桑,語氣不疾不徐:“便幫她們看看身體,也好讓她們早日懷上殿下的骨肉。”
白聆祤從前在厲王府住過一段時日,府中的一些情況她也大緻清楚,唯有府中并無姬妾一事,讓她有些印象深刻。
“好。”
扶桑答應下來,比起白聆祤執意要替慕容景曆生孩子這件事,隻是讓他幫幾個女子看診,算不上什麼難事。
慕容景曆大跨步從外面走進來時,秋水還在幫白聆祤束發,她如今已經嫁人,自然要梳一些婦人的發髻。
“扶桑公子怎麼一大早就來了?”
慕容景曆看到站在房内的扶桑時,眉頭下意識皺起,隻是覺得這人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具體哪裡不同,卻又說不上來。
“我來給白姑娘送藥。”扶桑神色淡漠。
“送藥?”
慕容景曆看着他手邊放着的一碗湯藥,心裡愈發覺得古怪,扶桑從前,有這麼貼心嗎?還親自前來送藥?
“以後這樣的小事交給府中的下人做就行,何必勞煩扶桑公子親自跑一趟。”
“白姑娘是我的病人,在下自然要盡心盡力。”
扶桑不卑不亢的開口,他并非是慕容景曆的手下,自然不需要事事都聽從他的安排,這王府,他自然也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聽到他對白聆祤的稱呼,慕容景曆斜睨了他一眼,神色間似乎多了幾分不悅,“她如今已經是太子妃,扶桑公子還是莫要再叫她白姑娘了。”
扶桑沒有說話,但在場的人都能從他身上看出抗拒二字。
眼見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僵持起來,白聆祤施施然的從梳妝台前站了起來,直接忽略身旁的那兩個人,詢問秋水:“早膳準備好了嗎?”
“回小姐……”秋水隻是習慣性的叫她小姐,剛開口,就收到了慕容景曆暗含警告的視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硬生生的改口:“回太子妃娘娘的話,已經準備妥當。”
“那就,用膳吧。”
白聆祤似乎完全沒把這個萬人敬仰的太子殿下放在眼裡,直接無視了對方,邊走邊說:“我瞧今日外面天氣不錯,讓人支張小桌,我要在院子裡用膳。”
“是。”秋水急忙吩咐人去辦。
“我一早起來也沒用膳呢,咱們一起。”慕容景曆瞪了扶桑一眼後,快步追上白聆祤的步伐。
外頭陽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又不似午間那般曬得慌,坐在院子裡還能邊賞景邊用膳,可謂是怡然自得。
人都走後,扶桑默默把一口都沒動過的藥收回到盒子裡,他對情感方面雖然有些遲鈍,但他能感受到,白聆祤并不喜歡慕容景曆。
她嫁給他,或許是有别的原因,至于這個原因是什麼,扶桑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景曆美滋滋的陪着白聆祤用完早膳,剛準備問她要不要一起到府上四處走走,梧桐苑就忽然湧進來一堆人。
“妾身給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請安。”
慕容景曆看着那群突然出現的妙齡女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們,他府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女人?
“這,這怎麼回事?”慕容景曆看向齊問。
齊問同樣表情茫然的搖了搖頭,他雖負責打理府上的各項事宜,但他真不知道這群女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是我為殿下所納的妾室。”
正當兩人大眼瞪小眼時,一旁被人忽略的白聆祤慢悠悠開口。
齊問擡手捂住心口,默默後退幾步,這太子妃當真是個奇女子,新婚第二天就為丈夫納了一,二,三……十三房妾室。
還各個都貌美如花,環肥燕瘦,美的各有千秋,看的齊問都快要心動了。
“白聆祤,你什麼意思?”慕容景曆冷笑一聲,表情陰沉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