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她站在原地，沒有奪門而出，也沒有上前一步。

他散漫後靠，沒開口，往她身上看了幾眼，打算陪她耗下去。

華小滿絞盡腦汁想了又想，終于記起來了是什麼賬。

——他陪慕挽遊船，她給他渡兩口氣。

現在任務完成，馬不停蹄來向她索要報酬。

其實當初隻是随口答應，沒想到他這麼摳門，一點點小事一直記在心上，連覺都不睡。

華小滿一臉無奈：“我不會。”

她真不會什麼渡氣，如果隻是簡單靈力傳輸的話，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解決，不一定用唇部。

謝微雲哼笑一聲：“我教你。”

她繼續推脫：“我學不會的。”

“那就教到你會為止。”

華小滿：“……”歪理。

多次事實證明，她是犟不過反派的，從實力上來說，兩人不是一個級别，打是打不過的。

她隻好先坐在床邊，表示一個良好的态度。

“其實這樣不好……”姐夫就應該和姐姐渡氣才對。

話沒說完，謝微雲伸手捏住她下巴，往上擡起：“怎樣才算好？”

隔着一個沒有分寸感的距離，四目相望，華小滿抿了下唇，支支吾吾，隻會一句話。

她重複：“反正這樣不好。”

謝微雲手指上移，輕輕在她下唇撇過，作勢要俯身，華小滿一個激靈，全身發麻。

她頓時有點無措，手忙腳亂，四處張望假裝找東西，然後憋出一句：“我、我可能困了。”

……可能？

什麼搞笑用詞。

謝微雲停住動作，看向她：“你臉有點燙。”

她幹巴巴回：“是嗎。”

動來動去，她的下巴還是沒有離開謝微雲的大掌，好在他手指安分守己，沒有繼續違規操作。

但下一秒，腰上生出一絲癢意，謝微雲的手不知何時伸了過來，她剛想躲，卻見一個東西抽了出來。

——是慕琢留給她處理傷口的小錦袋。

謝微雲将其掂了掂，問她：“你想不想和我渡氣？”

她很誠實地搖腦袋，謝微雲手停住，将錦袋攥在掌心：“用它來換怎麼樣。”

他說：“一個破袋，抵一次渡氣。”

華小滿毫不猶豫：“成交。”

然後，就見用金絲銀線織成的錦袋驟然起火，在謝微雲掌心熊熊燃燒，三秒後，連渣都不剩。

她心裡由衷感謝慕琢，陰差陽錯幫了個大忙，真是個好人。

然而她臉上剛浮起笑意，謝微雲又問：“所以，還剩一次渡氣，你用什麼換？”

“怎麼還有一次？！”

謝微雲一副知道她腦袋不好使的模樣，提醒道：“報酬是渡兩口氣。”

華小滿：“？”是嗎。

她怎麼完全不記得了。

她神遊之際，謝微雲非常“好心”給她提供另一個選擇：“或者，你可以和昨夜一樣。”

昨日晚上……她給謝微雲解粘粘蠱的毒。

那、那也不太好吧？

謝微雲失去耐心：“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