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攏兩指伸入她口中，撬開緊閉的牙關，任她咬來也不松開，然後端起玉碗，将湯藥灌下去。

他灌得很小心，輕而慢，确保每一滴不浪費，但掐住她的手卻很用力，離開時她臉微微紅腫。

随着最後一道吞咽聲響起，慕琢才拉開距離。

又是一臉風平浪靜，與逼迫她時判若兩人。

慕挽跌坐在地上，慢慢咳着，眼淚不争氣落下，一切按照他的意願發展，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慕琢拿過桌上的糖，用同樣的方式喂到她口中。

沒有留太久，他起身離開，臨走前留下一句話，語調稀松平常。

“以後都這樣喝吧。”

她不願喝，他就過來守着，她要倒掉，他就灌下去。

門打開一瞬又輕輕關上，慕挽收回視線，把嘴裡的糖吐了出來，徹徹底底明白一個事實——

他讓我長命百歲，但不會吻我。

……

這兩日慕府氣氛不對勁，華小滿敏銳感知到了。

她隐隐察覺到問題的源頭，但又不好八卦，轉而将目光移向常年活在陰暗中的大反派。

“我能問你個事嗎。”

“不能。”謝微雲拒絕得很幹脆。

他坐在亭子裡，半邊身子曬着日光，神情悠哉，捏着茶杯，欣賞小火蝶給他剝瓜子。

小火蝶剝得很賣力，短短一會已經滿上一小碟。

連随身攜帶的靈寵都壓榨，心理肯定和一般人不一樣。

“你會對我有特别的想法嗎。”

華小滿湊近，補充道：“在我是你姐的前提下。”

謝微語撐着下巴，慢騰騰掃來：“這個前提很重要嗎。”

“當然！”

性質都不一樣了。

謝微雲：“什麼特别想法。”

她結巴了下：“就……想些奇怪的事，總之很少見。”

謝微雲了然，扯着笑：“我有沒有不知道，但你肯定有。”

華小滿擺了下手：“不要亂講。”

他忽然擱下茶杯，抱着臂觀察她一陣：“你的想法不但特别，還總是四處亂認弟弟。”

貼臉造謠了，華小滿不能忍，站起身來：“我什麼時候這樣了？”

“春恩宮床上。”

謝微雲笑着，将剝好的瓜子粒推到她面前，小火蝶則在一旁手舞足蹈。

“……”

本欲問事情，沒想到把自己老底挖了出來，華小滿閉上嘴，端過那碟瓜子，一粒一粒往嘴裡送。

好在陸言之已經探查到嗜心魔的蹤迹，據說在西郊二三十裡處，離慕天府有一點距離。

明早她計劃一起去捉怪物，人多力量大，把這件事解決完，也能盡快離開慕府。

晚上用膳期間，田管家又唉聲歎氣說，慕挽今日還是不肯喝安神湯，除非有人去陪她。

華小滿不自覺把目光移到謝微雲身上，一回兩回都請不動這尊大佛，會不會太不給面。

然而下一秒，田管家忽然朝她看來，略帶歉意：“華姑娘，小姐今日想與你說說話。”

華小滿夾着肉的筷子一頓。

這慕大小姐心思果然有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