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才經曆過煞火燒灼,謝微雲身穿冰蟬衣,體溫卻是滾燙的,長指落在臉上,指腹溫度令她顫抖。
實力懸殊過大,華小滿心知打不過他,隻好閉上眼準備挨打。
謝微雲指尖向下移去,滑過并不明顯的喉結,停在了她喉嚨附近,壓迫感極濃。
華小滿喉間一滾,感覺連咽下的口水都是燙的。
危險的氣息靠近,脖頸岌岌可危,她自知有錯,但罪不至死吧。
她手立即攀上去,正想摁住他的手背,忽然一陣奇異的觸感襲來,幾根手指沿她脖子的弧度,輕輕劃過半圈。
輕微的痛感夾雜些許癢意,讓她不由後退了半步。
謝微雲問她:“怕疼嗎。”
“非常怕。”她毫不遲疑點頭。
“怕死嗎。”
“十分怕。”
她回答地很幹脆,像是在求饒一樣。
謝微雲将她發絲攏到腦後,手指上下摸索,細細的脖子好似蒲葦,輕輕一用力,便能折斷。
她怕死又怕疼,脖頸卻紅腫到不行,上面殘留清晰的指痕,泛着點點紅意,是被灼傷了。
方才的事他記得。
若不是她動作快,這顆不聽話的腦袋恐怕真會被摘下來。
她死了的話,不會再招惹别的男人,不會忤逆他,過去的賬一筆勾銷,如此一想,似乎不錯。
但她要是死透了,也就沒人會給他渡氣。
猜不到他到底想做什麼,華小滿抖了一下,然後聽他問:“怕我殺了你?”
她搖頭:“怕,但你不會的。”
聲音帶着一絲确定。
認識過三年前的謝微雲,她覺得這人脾氣簡直是天下第一好,越來越不像反派了。
“你似乎很了解我。”
謝微雲淡笑道:“不要因為看到了什麼,而自以為是,試探我的底線。”
不要抱有僥幸心理,把他與三年前聯系在一起,将他想成與陸言之一樣的存在,那樣會很蠢。
他如今裡裡外外,與她截然不同。
“我是什麼,你應該知道。”
“下次讓你滾,乖乖聽話好嗎。”
華小滿一字一句地聽着,然後慢慢睜開眼,目光上移,邊看邊回憶。
三年過去,謝微雲似乎沒太大變化,臉還是這張臉,隻是形體上成熟了一點,褪去少年的青澀。
其實他不說,她心裡也有過一絲絲的後悔。
她的确差點死在謝微雲手裡,理智告訴她,一旦風險超過一定概率,這件事都不應該去做。
對上他透着冷意的眸子,她抱着一絲期待,提出疑問:“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再給你渡氣了嗎。”
反正都讓她滾了,她必不可能眼巴巴貼上去,甚至日後見死不救,也會覺得心安理得。
而且該說不說,渡氣這個事吧,她嘴也挺遭罪的。
謝微雲想她點頭,可真見到她應得如此輕巧,把“不管他死活”寫在臉上時,心裡倏地有一點躁。
她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一下。
他目光瞥向别處,輕飄飄道:“此事除外。”
“……”
華小滿愣住:“可你剛剛不是這樣說的啊。”
她追問:“我聽話,我滾還不行嗎。”
謝微雲冷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