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嗔帶怨的挖他一眼,嫌他非要問個明白;看他一臉茫然的神情,又覺得他傻兮兮的,還有點可憐,忍不住嘴角上翹的笑話他:
“幹嘛?你要闖紅燈啊?”
雖然已有前車之鑒,也早知道女娃娃有那麼幾天不方便。可但拓這人有趣便有趣在,他還是總會因為經驗不足而被這種事弄的不好意思。他局促尴尬的“啊”了一聲,不知所措的偏開頭,看看天花闆又看看地闆,好像上邊印了畫。眼見百靈越笑越猖狂,甚至開始奚落取笑他,他惱羞成怒的又把人捉回懷裡,不輕不重地在她屁股上給了一巴掌。
“幹嘛.......”
懷裡的人有些緊張害怕的小幅度掙紮着,以為他真要胡來。但拓箍着她,手掌摁在她腰上,止住她試圖掙脫的動作,深吸一口氣,在她耳邊低聲說着:
“莫亂動。”低沉的聲音激得百靈身子微微一顫,下意識抓緊了他的衣服,“莫怕嘛,我不做啥子,就抱抱你......”
但拓低頭,親了親她的頭發:“給我抱抱嘛,乖乖.......不碰你。就是......”
但拓突然頓了頓,喉結上下滾動。百靈好奇的仰頭去看他,等他的後文。但拓的臉現在像窗外鋪滿火燒雲要暗下去的天,望着她晶亮純淨的雙眼,抿了抿嘴,最終才難為情的輕輕吐出一句:
“就是,想你想得緊嘛。”
他一手扣着百靈的腰,一手撫上她臉頰,像是在看什麼舉世珍寶,垂下眼簾,細細的摩挲,掌心的溫熱順着相貼的肌膚灼着她,似乎将思念也一并傳給了她。
但拓突然悶聲低笑起來,為自己的語無倫次感到不好意思,抱緊了百靈,埋在她頸窩,小聲咕哝了一句:
“你都不曉得我好想你嘛......”
這下子,換到百靈面紅心跳,無言相對了。
這不應該,分明平日裡她才是利嘴伶牙、巧舌如簧的那一個,什麼俏皮話她不是信手拈來。明明她才是每天直球情話不停,給但拓撩的臉紅嘴硬,說她不害臊那個。眼下倒好,笨嘴拙舌,不善言辭的人輕輕一句話,反倒弄得她呆在原地,心上像是被某個光屁股小孩射了一箭,滿腔愛意咚咚跳,讓她受寵若驚,躲無可躲。
“我哪裡不曉得了嘛。”
良久,百靈輕輕回抱住他,悶悶的埋在他懷裡小聲嘟囔:“我哪樣能不曉得你,你心裡打什麼算盤我都一清二楚。我哪樣還不懂你嘛.......”
“就光抱抱噶?”百靈仰臉看他,“不做點.......”
餘下的話還未出口,就先被手機鈴聲打斷。百靈瞪了一眼不識時務的手機,瞧着但拓接起電話,豎着耳朵等着聽是哪個這麼沒眼色。
“怎麼樣,兄弟。”州彬含笑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早上我不在,聽說貨你已經拉回去了?”
“是喃。”但拓笑笑,心情愉悅的和他客氣:“多謝你,留的都是頂好的貨嘛。”
“自己人,說的哪裡話。”
州彬豪爽的笑聲從電話裡傳出來,引着但拓的魂好像也跑到九霄雲外的林場去。百靈原指望這兩人客套個幾句,抓緊結束話題,未曾想這兩個家夥倒是擺起龍門陣,反倒越聊越歡。她有些不滿的去捉但拓的袖子,想去抓他的手,結果聊起勁了的但拓沒注意她,一個閃身,讓她撲了個空,他自己倒是樂呵笑着的走到床邊,大剌剌地坐下去了。
......
百靈越想越氣,幹瞪眼的聽着這兩人就着八字沒一撇的婚禮和随禮的事唠個沒完,不滿的翻了個大白眼,可惜完全沒有被但拓接收到。她氣哼哼的想發脾氣,然而醋意還未發洩,眼珠一轉,鬼主意湧上心頭,轉臉就想到了更好的法子。
她不聲不響的走過去,坐到但拓身邊,瞥見他照舊沉浸在對話裡,無聲無息的靠近他,緩緩伸出手,撫過他的大腿,一路滑向膝蓋,指腹輕柔的,無規律的,在他膝上哒哒的敲了起來。
(不讓放,各憑本事吧兄弟們)
“咳.......”百靈依舊是趴在他懷裡,由他擺布,隻掀起眼簾看他一眼,聲音有些嘶啞的咳嗽着抱怨:“跪的好痛哦……”
“該。”但拓嘴硬的罵她一句,看她委屈的掃了自己一眼,又放軟了語氣:“不讓你長點記性你永遠不曉得痛。”
百靈一聽倒來了勁,橫橫的梗着脖子瞅他一眼:“我下次還敢。”
“你......”但拓氣的咬牙切齒,又奈何不了她,隻能毫無威懾力地威脅她:“你等下周你事兒走了的。”
“略。”
百靈隻管朝他做鬼臉。反正現在但拓是拿她沒招。天色已然黑透了,不遠處飯廳那兒燈火通明。百靈的手帕被但拓悄悄地順到了自己懷裡,他無聲的由她枕在自己懷裡,細細的撫摸着她的臉蛋,兩人靜默無聲,享受着胡鬧過後靜谧的溫存。
“去不去吃飯嘛?”
“不要。沒胃口。”
“可是剛剛給你喂飽了噶?”
但拓壞笑起來。百靈惱怒的從他懷裡爬起來打他一下,爬到一邊氣哼哼背對着他,非讓他哄了半天才肯他碰。她本就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不消幾分鐘就又窩到但拓懷裡,親昵的偎在一起,被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輕吻着。
“阿哥——”百靈舒服的迷迷糊糊的擡起頭,軟乎乎的開口:“你再給我打個秋千嘛。我還想要個秋千。”
“能放在屋裡的。”她眨眨眼,補充道。
但拓埋在她頸窩,摟住她的腰,聽到她的要求輕輕笑笑,心滿意足的又親了她一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