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良滿意地在他耳邊親了親,又往頸側落下碎吻,手掌輕揉着:“黎落,你還挺純情。”
黎落被壓得無法反擊。他們的關系裡,一直是黎落做主導,他遛着陳嘉良。以至于讓他忽略了,陳嘉良是警隊精英中的精英,他有能力壓制、抓住他,隻是他選擇了蟄伏。
黑暗中,黎落雙手突然發力,掙開了陳嘉良的鉗制,一手掐着陳嘉良的脖子,反客為主,直接把他推到在床上。
他跪坐在陳嘉良腰間,聲音多少有些惱羞成怒:“玩夠了嗎?”
陳嘉良随他掐着,聲音裡帶着笑:“你能在雨巷一挑三,剛才卻故意沒掙開我,到底誰在玩誰,嗯?”
黎落掐着脖子上的力度弱了些,陳嘉良趁機掐着他的腰從床上坐起,核心肌肉瞬間收緊,力量相當驚人。突然的動作,讓黎落失去了平衡,他雙手搭在陳嘉良的肩上,企圖穩住自己。
陳嘉良的反應很快,大掌一下按住他的後背,黎落被整個擁入懷中,和陳嘉良的肌膚幾乎緊貼着。
他把耳朵湊近黎落的心髒,耳旁充斥着激烈的心跳聲,大手從腰往下,他能感受到黎落瞬間僵直。他擡頭看着黎落,慣會控場的人,此時流露出不谙世事的慌亂,這樣的黎落,狠狠取悅了陳嘉良。
“說話啊。”他催促着,後背的力度不減,“黎落,說實話……”
黎落的手從肩上慢慢挪到他臉側,他沒陳嘉良看的那麼真切,隻能盲人摸象般,摸到他嘴角。
“不是身體最誠實麼?”他歎了口氣,入夜之後,人就不清醒了,内心蟄伏的欲望壓制不住地擡頭。終于,黎落屈服了。
“陳嘉良,就這一次……”
話音落下的同時,黎落的吻也落到了陳嘉良的唇上。剛落下時不夠準,陳嘉良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伸手扣住他的後頸,歪頭矯準了這個吻。
誘敵成功的陳嘉良在接吻時,展露出了百分百的主動權,兩人的呼吸交錯,舌尖抵開黎落牙關,在低聲喘息中橫沖直撞。
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同一款牙膏,黎落嘗起來卻帶着一股迷人的甜味,讓陳嘉良失控發瘋。
“黎落,你好甜……”
陳嘉良感歎道,舌頭靈活地深入對方的口腔,肆無忌憚地橫掃掠奪,重複的機械運動,确保黎落迷人的味道能完完全全落入自己的嘴裡。
“故意的……我知道你……嗜甜。”黎落弱弱地回答。
陳嘉良歎了口氣,說:“操,我不嗜甜。”
“但我嗜你……”
黎落手突然用力抵着他的肩,打斷了這個吻:“陳嘉良,你不會把我當女人吧?”
哪怕在黑暗中,陳嘉良的眼睛依然銳利,他在黎落上方歎了口氣,話裡帶着笑意。
“雖然,你穿女裝,戴假發,還用了變聲器,但我從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是男的。”
腹部故意貼着黎落蹭了蹭,一個動作,像在做雄性物種的确認,笑着說:“放心了嗎?”
說罷,黎落主動攀着陳嘉良的後頸,續上了剛剛的吻。
陳嘉良的吻過于兇狠,讓黎落全身發軟,隻能堪堪迎合對方的動作虛弱地張嘴配合,涎液從嘴角往下流也毫無察覺。他徒勞地把手撐在陳嘉良炙熱的胸肌上,勉強抵抗着他的強勢。
睡衣的扣子不知道何時被扯開,露出光滑的肩膀,睡褲也被褪到膝蓋處。陳嘉良想繼續往下扯,手卻被黎落按住了。
陳嘉良喘着氣,疑惑道:“不脫掉?”
黎落雙手勾着他的脖子往下躺,讓對方的重量全部壓在自己身上,一雙長腿圈着他腰的兩側。
邊張嘴接吻,邊蠱惑着對方:“就這樣做。”
黑暗中交纏的水聲缱绻,陳嘉良借着微弱的夜色觀察着黎落,被情欲浸泡時,縱情的眼神,淩亂的衣服和半露的肌膚,讓黎落有種破碎感……跟平日習慣控場的黎落,反差極大。
陳嘉良把這樣的反差,解讀成黎落故意的示弱。
一個驕傲的人,向你示弱,意味着什麼,陳嘉良再清楚不過。
陳嘉良内心的火被迅速點燃,并引到黎落身上,形成燎原之勢。讓對方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燒毀融化。
生命流逝時,給予黎落的隻有無窮無盡的疼痛。但陳嘉良的熱情,讓他久違地品嘗到活着的歡愉。
讓他相逢恨晚的人,纏綿的體溫,隐晦的愛意,令黎落産生了的一絲對世界的不舍得。
為了這絲不舍得,黎落甘願讓陳嘉良予取予求。唯一沒有改變的,是黎落一如既往的好勝心。
房間滿臉汗水的黎落,緊緊抱着陳嘉良厚實的肩膀,喘息着:“陳嘉良,打個賭?”
“賭什麼?”陳嘉良咬着他的下巴,聲音在笑。
“賭……你先……還是我……”
陳嘉良突然被逗笑,腦袋埋在他肩上,提議道:“不比了。”
“黎落,我們一起……”
一起獲得身心的愉悅,一起前往想去的地方……
前者,陳嘉良和黎落滿是汗水的,一起做到了。
至于後者,陳嘉良決定在睡醒後,再問問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