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睡衣的人揣測了一下,boss半夜要女人的睡衣,肯定是給情人的,他自作聰明的送了件半遮半掩的薄紗裙。而你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喬魯諾看到你的時候目光閃爍。還好那個屬下沒有做得太明顯,那一點意味非常隐晦,紗裙半透但層疊起來隻是隐隐約約。然而喬魯諾還是沒辦法裝作不在意,因為他意識到你的内衣濕透了,你沒有穿内衣。
他尴尬地咳了一聲,但是在吹風機的轟鳴聲裡并不明顯。
據說吹風機的聲音和母親子宮裡的聲音非常像。喬魯諾輕柔地撥動你的頭發,讓你越來越困,慢慢不受控制地倚進喬魯諾的懷裡。他手裡的工作沒辦法再繼續,好在你的頭發也差不多幹了。男生把你抱到床上,你身上滾燙,他原先以為是泡澡的緣故,可是沒道理出了浴室還這樣燙。
你發燒了,他很快做出判斷。
喬魯諾摸着你的臉頰,那裡燙得像要融化了一樣。
“我害怕。”
你突然說。
“怎麼了?你可以跟我說,小姐。”
“我感覺我要融化了。”
“不會的小姐,你隻是發燒了。”喬魯諾給你喂了退燒藥,但那不能立即起效。
“我會變成什麼樣?”
喬魯諾不明白你指什麼,他握住你的手試圖讓你安心一點,可是你還在不停地說話,好像害怕下一秒會死去一樣争分奪秒地說話。
“我害怕,我明天不想去上學了。”
“我會幫你請假的,商店那邊我也會幫你打點好的,你可以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我爸爸會來找我的,我真的很害怕你知道嗎?”
“不會的,他不知道你在哪。”
“那他知道什麼?”
你燒得胡言亂語,喬魯諾擔憂地緊盯着你,如果燒還退不下去,他就要叫醫生來了。而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内疚又耐心地回答你一切無厘頭的問題。
“他知道什麼?”你又問了一遍,“他知道……我喜歡你嗎?我害怕……”
喬魯諾沉默了,他突然像吻一朵花那樣吻你,好像怕把你弄碎。你炙熱的呼吸讓他深深地陷進去,心髒像被捏住了一樣縮得緊緊的。
“……我知道。”
答非所問。
他給你一個比之前所有孩子氣的碰觸都更深入的吻,你頭暈地抓皺他的衣服。
氣息纏繞着,濕潤着,粘連難分,你恍惚聽到他輕輕地歎息。
這是最後一次,他想。
他在趁人之危,他狡猾,貪婪,堕落,放縱,不知悔改。
他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