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水潤潤地蒸着人,就連睫毛都變得有些毛絨絨,目光所及都被它暈染開。
蘇霁不言,轉身去倒了杯溫水,均勻的水流一碰到玻璃杯便順從地卷起,靜谧的夜,她的臉龐也被襯得多出幾分柔和。
“蘇霁?”
聲音由遠及近,緩慢向她傳來。
轉瞬,蘇霁便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有一具溫熱的身軀貼了上來,冷熱交替的間隙被拉扯出酥麻,如絲如縷。
她一愣,宋瀝的鼻尖就乘機吻上了她的耳廓,濕熱旖旎的水汽将皮膚上的絨毛盡數捋過,似有似無地貼住那寸軟玉。
渾身像是過了電,蘇霁被激得一抖,宋瀝的聲音便又出現了:“想我了?”
她嗓音本就帶着點啞,此刻低聲含笑,氣息鋪灑在蘇霁的耳廓,無端顯得露-骨。
蘇霁斂下眼睫。
“嗯。”
宋瀝本隻是想逗逗她,蘇霁的承認反而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她驚詫地挑了挑眉,手臂從蘇霁腰肢與手肘的縫隙中穿過,惹出陣細風來。
隔着蘇霁,以一種将對方禁锢在懷中的形式,張開了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慢條斯理地包住對方的手掌,卻又在下個瞬間從蘇霁的掌心溜過,接來她剛到倒好的水。
玻璃杯晶瑩剔透,炫光都似琉璃,襯得她本就瓷白的手愈發細膩如玉,她并不着急喝,承接的動作總是慢了半拍。
緩慢地,将冰涼的玻璃杯刮蹭着蘇霁的手臂,映出來的光像是條蜿蜒的玉米蛇,一點一點地,向上蠕動。
她微微仰着頭将玻璃杯裡的水一飲而盡時,蘇霁的視線盡數被左側影子吸過去。
宋瀝的頭發很長,帶了點自然卷,此刻正慵懶而随性地披落在肩上,喉結上下湧動如同潮水,伴随“咕咚”的吞咽聲。
下颚線條幹淨利落,鼻梁高挺,卷翹的睫毛像是把勾子,将她的心一同帶了去。
宋瀝另一隻手覆上蘇霁的腰,手上微微帶了點勁,蘇霁便被迫轉了個圈,整個人都直直面對着宋瀝。
蘇霁驚呼一聲,下意識往後推了一步,後背卻立馬碰上堅硬的餐桌邊緣,硌得那塊皮肉都隐隐作痛,便襯得腰身上那個不容忽視的手掌愈發滾燙。
“好可愛。”
宋瀝一隻手将玻璃杯放回的途中順道直接撐着了,另一隻手輕輕地捋過蘇霁鬓角的長發,勾在指尖,彎彎繞繞。
說着,又靠近了嗅她身上的香味,蘇霁一時呆呆地沒回過來神,灰眸純善地注視着她,嘴唇微張。
像個小羊犢。
燈光淡,蘇霁被襯得愈發玲珑,宋瀝無意識地摩挲着她的頭發,心底卻愈發空虛起來,蘇霁總是看上去太美好,以至于,以至于。
她問:“蘇霁,我們可以接吻嗎?”
蘇霁回神,反問:“你之前吻我,有問過我嗎?”
宋瀝笑,唇角上揚:“我現在想問你。”
“你問。”
“嗯,”她輕笑,”我現在吻你。”
話落,宋瀝便握住她的腰,往上遞了遞,似是覺得不夠,又單手将蘇霁抱了起來,另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
宋瀝的吻總是帶了點侵略性,紅舌滾燙地攪動着,蘇霁節節敗退,被逼得眼角抿出淚絲,雪白的臉頰上泛起陣陣潮紅。
似乎是聽到到了蘇霁動情的嗚咽,宋瀝很快轉變了策略,節奏逐漸變得緩慢——這也意味着人能抽出點精神想别的。
宋瀝的唇濕漉漉地來回含着她,像是在品嘗什麼珍馐般依依不舍又眷戀無比,蘇霁整個身子都挂在了她身上,懸空的恐懼感讓她的腺上激素直線飙升。
時而啃咬,時而舔舐,宋瀝的尺度把控得極好,将蘇霁一點點沉溺進這濕漉的意象裡。
她難耐地微微扭動身體,又把自己往上遞了幾分,宋瀝愉悅地笑了,啞得磨人。
一直到宋瀝心滿意足,她這才被放過。
蘇霁氣喘籲籲地向後撐着身子,她正坐在餐桌上,玻璃杯因着起初囫囵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那姣好的身段也因着這姿勢被展現得一覽無餘。
為什麼有的人能那麼平靜,那麼純善,卻能勾人到如此地步呢?
宋瀝百思不得其解。
她定了定神,似是想起什麼,轉身向玄關處挂外套的地方走去,從置物架上的包中摸出了個小玩意,這才往回走。
蘇霁還保持着适才的姿勢,胸膛克制地上下湧動。
宋瀝将蜷起的指節張開,那東西也順道被展露在燈光之下,她把目光對上蘇霁略帶迷離的眼,笑吟吟道:“為了小蘇同學的這份誠實,本人将無條件贈予她一個小獎品。”
“什麼?”蘇霁疑惑地擡了擡下巴,仰頭看她。
“你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