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州按住身邊想要發作的李朝,一臉平靜。“陳芷每個月都會給你轉10萬,這麼大一筆錢,你用去哪兒了?賭博?喝酒?□□?還是還債?”
陳波白了他一眼,“跟你有關系嗎?我姐給我的錢,我愛怎麼花怎麼花,還要給你彙報?”
李朝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道:“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問什麼說什麼!”
“好,那我換個問法,”孟寒州也不着急,“你臉上的傷怎麼來的?”
“我……”
沒等對方回答,他繼續道:“要債的打的?你每個月月初都要還一大筆錢吧。限期多少?一天?兩天?還是一周?”
陳波少見的沉默下來,臉上流露出一絲慌張。
孟寒州身體微微前傾,盯着陳波繼續道:“你和你姐姐關系并不好,除了要錢,平時并不會交談,更不會來往。一周前你卻主動聯系她,為什麼?因為到你一個月還錢的時候了,以往一定會準時給你打錢的陳芷并沒有動作,所以你給她打了電話。可是陳芷并沒有接,一周之内你不停聯系她,一直沒有回應,所以你報了警,是嗎?”
陳波拿起手中的煙,猛吸了口。“那又怎樣!”
孟寒州抿了抿嘴,“那你又怎麼斷定她會遇害呢?據我們了解,陳芷平時基本不和别人往來,就算往來也是買菜這種小交易,不會和别人結仇。”
陳波冷哼一聲,“還能是誰,肯定是她那個白眼狼女兒呗!每次向她要錢都磨磨唧唧的。自己賺那麼多,給她老娘花一點都不樂意,我呸!”
孟寒州挑了挑眉。内心無語道:“你自己用别人的錢還好意思說她不樂意給你!什麼世道。”
不過他表面上沒表現出來,“除了這個還有别的理由嗎?”
“沒了。”
“沒了?”李朝無語。
“算了。我們今天就問到這兒,你要是有什麼發現給我打電話。”孟寒州寫下電話号碼遞給他,寫完還怕陳波這個酒鬼弄丢,特意用他的手機拍了張照,然後才離開。
“孟隊,你覺得陳波說的話可信嗎?”李朝邊開車邊問。
孟寒州坐在副駕閉目養神,聞言道:“你信嗎?”
“我不太信。”
“我也不信。”後座的小警員回。
“為什麼不信?”孟寒州問。
“陳波就是一個醉鬼,而且品行那麼惡劣,誰知道他有沒有在騙人。”小警員說。
孟寒州笑了笑,“陳波是醉鬼沒錯,品行惡劣也沒錯,但是我們不能因為對他的印象就認為他一定會說謊。”
“主要是現在沒有其他證據能證明陳星有問題,陳星長年在國外,沒有作案機會啊。而且那可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也不可能下得去手吧。”李朝說。
孟寒州看了眼時間,“這個點陳星應該已經到市局了,去見見她就知道陳波有沒有在胡言亂語了。”
雖然這隻是一件失蹤案,但是失蹤了這麼久,又毫無音訊……大家都默契的把它當作了一起命案在查。
希望最後是一個烏龍吧。孟寒州想。
沈忱歸一到警局就瘋狂喝水。問了一下午,他感覺自己的喉嚨都要冒煙了。
“沈隊。”韓爽和他打了聲招呼,往外走。
沈忱歸叫住了他,“老韓,你怎麼還在?”
“哦,陳星說她快到了,我去門口等她。”
“對了,寒州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來了!”說曹操曹操到,孟寒州幾步并一步,匆匆從門外進來。
“寒州,我這邊查到了點線索。”沈忱歸坐在辦公桌前沖孟寒州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那孟隊,我先去門口等陳星了。”韓爽也不多停留,快步走了出去。
“查到什麼了?”孟寒州拖開沈忱歸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沈忱歸打開一段監控視頻,視頻是一個女人和男人在推搡,女人顯然比不過男人,被對方推搡在地,男人還撿起一根不知道哪兒來的木棍打了女人。直到周圍群衆越來越多,大家不停勸架,那男人才收手。
監控視頻像素不高,不過孟寒州還是從輪廓中辨别出那個女人是陳芷。
“啧,這監控都糊成什麼樣兒了,十幾年前的監控還不舍得換,真摳搜。”孟寒州吐槽道。
“我已經找技術科去修複了,不過你也别指望特别清楚,應該也就比這個清楚點兒。”沈忱歸說。
“這段視頻是什麼時候的?”
“上個月15号。”沈忱歸暫停了視頻,“我們去了距離陳芷家最近的一個菜場,果然那裡有部分攤販認識她。”
“上個月15号?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22天。在這期間菜場還有人見過他嗎?”
“沒有。”
“從上個月十五号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聯系過或者見過陳芷。那她又可能是在這期間任意一天消失的。”孟寒州皺眉道。
“這樣的話我們工作量就大了。”沈忱歸滿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