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寒睡眼惺忪的看了孟寒州一眼，整個人剛被叫醒，還蒙蒙的。他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看桌上的粥，又看了看孟寒州，這才逐漸恢複意識。

孟寒州别開視線，咽了口口水，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快吃吧，再不吃一會兒涼了，你吃完就再睡會兒，我先出去開會了。”

孟寒州語速很快，還沒等楚秋寒反應，就像隻受驚的動物一樣頭也不回的快步往外走了。

第二天一早，在街頭當衆毆打女性的畜生李國明就被傳喚到了市局。孟寒州正要出門接人，迎面碰上了馬局長。

“喲，老馬你怎麼來了？有什麼指示嗎？”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秋寒的。”

“小楚？你找他幹嘛呀？我是他隊長，有什麼事兒跟我說就行了。”

馬局沒好氣的瞥了孟寒州一眼，“你邊兒去，案子查完了？”

孟寒州嘿嘿一笑，“還沒，正在有序偵破當中。”

“那還不快去查？我就找秋寒說幾句話，又不會為難他，你急什麼？”

“局長。”楚秋寒聽到了外面的交談聲，從法醫室裡探出了個腦袋，“您找我？”

“對，秋寒，我找你有點事兒，我們進去說吧。”

孟寒州還想說什麼，可惜被無情的拒之門外了。他看着關上的法醫室門，歎了口氣，扭頭離開了。

“局長，您找我有什麼事？”楚秋寒泡了杯熱茶放在馬局長面前。

“秋寒啊，我們市局今年新招了幾個實習生，我把他們的資料拿來了。你看看，有沒有合适的，你挑一個在身邊多帶帶。”

楚秋寒有些為難的結果那一打資料。“局長，我的資曆不深，我也不會帶人。您要不還是找市局其他資曆深一點的老法醫帶他們吧，對他們也好。”

馬局長擺擺手，“哎，秋寒啊，你雖然資曆不深，但很優秀，也憑着自己的努力進了重案組，我不允許你妄自菲薄。而且你們重案組就你沒有人幫忙，你看孟寒州、沈忱歸哪個不是手底下一幫人幫忙分擔壓力？你們重案組的案子也不好查，你挑一個順眼的來幫你打打下手也好。”

楚秋寒拗不過他，也不好再拒絕。他認真翻看了一下馬局長拿來的實習生資料，挑了一個。

“那就她吧，江清清。”

馬局長滿意的點點頭，“好，那我讓她明天來你這兒報道。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馬局長慢走。”

“視頻顯示，你上個月15号的時候在大街上動手打了陳芷，你對此有什麼想說的嗎？”

李國明滿臉橫肉，說話的時候臉邊那兩坨肉一顫一顫的。頭發油的像幾周沒洗了，一绺一绺的貼在他頭上。也許是有些緊張，他的手攥得死死的，右手食指一直扣着左手，硬生生摳出一道紅血絲。

“那個女人活該被打。我沒什麼想說的，要罰就罰吧。”

“你倒是很坦誠。”孟寒州對他的理直氣壯表示無語。“陳芷現在失蹤了，我們有理由懷疑是你幹的。”

“失蹤了？我不知道他失蹤了，你們憑什麼懷疑是我？”

孟寒州伸出手，虛空的指了指電腦屏幕，“憑這個視頻。”

李國明更慌了，“不是我。”

兩人隔着桌子相對而坐，聞言孟寒州微微前傾，看着李國明的眼睛，冷臉道：“既然想讓我們打消對你的懷疑，那就說說上個月15号這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什麼要讓你動手打你20年前就已經離婚，并且平時根本沒有來往的前妻，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經營的一家小店就在這附近，你不怕你動手打人被别人看到之後生意做不下去？是什麼能讓你都不顧這樣的後果去動手打人？”

“我說。”李國明閉了閉眼，像是下定了決心。 “我和陳芷是很多年都沒有聯系了，她那天突然到我店裡來找我。我那時候喝多了……”他煩躁的揉了一把他已經油的不能再油的頭發，“我喝多了神志不清，一不小心打了我媳婦兒，就是和她離婚之後新娶的，也已經十多年了。我平常和我媳婦兒關系挺好的，就那一次喝酒誤事打了她，還被陳芷這個賤女人拍下來了。她威脅我，說要報警。我給她錢她也不要，就說要把視頻給警察。我看她軟硬不吃，就在那天攔住她給了她點教訓。”

孟寒州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畜生”兩個字已經到嘴邊都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确定就一次喝酒誤事？”他壓低聲音問。

“可能還有幾次吧，我不記得了……”

“哼，據我們了解，陳芷當年和你離婚就是受不了你家暴，你跟我說就一次？”

李國明在家打老婆打孩子，作威作福，現在慫的要死。 “警官，打人是我不對，但我發誓，陳芷失蹤跟我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孟寒州忍住對他的惡心，揉了揉眉心，“你知道陳芷那天為什麼突然來找你嗎？”

李國明搖搖頭，“不知道。我那時候哪還顧得上這些啊，被她這麼一鬧，早就忘了有這茬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