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州?你怎麼還不走?”
孟寒州看了他一眼,自如的躺到了沙發上。
“我這幾天都住辦公室了。”
注意到了沈忱歸八卦的目光,孟寒州嫌棄的瞥了他一眼。
“啧,你這什麼眼神啊。”
“你怎麼了?和小楚鬧别扭了?”
“沒有,我就是熱愛工作。這個案子拖這麼久了想快點理清楚好結案。”
“拉倒吧。這種蹩腳的理由你唬唬李朝就行了,你覺得我會信?”沈忱歸也不着急走,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真的,愛信不信。”
“你就嘴硬吧。其實我早就發現你倆不對勁了,到底怎麼了?”
“我…我向他表白了。”
孟寒州煩躁的揉揉腦袋,可能是料定了沈忱歸的表情,幹脆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沈忱歸愣了一下,被這個消息沖擊的有些蒙,不過他也是個老刑警,什麼消息沒聽過,緩了幾秒也就接受了這件事。
他拿手指戳了戳背過身去的孟寒州。
“看你這樣,是被小楚拒絕了?”
“嗯。”孟寒州悶悶的應了聲。
“那你打算怎辦,總不至于天天睡辦公室吧?”
“還沒想好。”
“你什麼時候表白的?”沈忱歸八卦到。
“就這個案子前,本來好好的,他拒絕我其實我也不在意,可能是我給他帶來負擔了吧,結果今天他說他要搬出去住!”
“你同意了?”
“我當然不可能同意啊,他要是真的搬出去住了,那我們兩個之間就真的沒可能了,說不定連朋友都做不成。我就說讓他先住着,我去我爸媽那兒。”孟寒州越想越糟心,長歎了口氣。
“然後你為了不讓阿姨叔叔擔心,沒回家住,一個人住到辦公室來了?”
“嗯。”
“可是叔叔阿姨不是有自己住處嗎?”
“你也知道我爸媽的工作,誰知道哪天他們突然放假回家,到時候把我抓個正着,我可受不起這種驚吓。”孟寒州想起什麼,轉身囑咐沈忱歸,“你也别和小楚說。”
“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好好的刑警隊長,搞得這麼可憐,你就不能去住酒店?”
“算了,我住不慣酒店。反正這幾天案子忙,要是晚上睡不着還能看看資料,方便。”
沈忱歸給他出主意,“要不你去我那兒住?”
孟寒州吓了一跳,連連擺手,“算了,男男授受不親。”
沈忱歸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裝什麼?搞得好像以前沒一起住過一樣。”
“我現在可是有追求對象的,别造謠我,也打我的主意。”
看着孟寒州賤兮兮的樣子沈忱歸都想揍他一拳。
“滾吧。我是直男!”
過了一會兒,沈忱歸突然好奇的開口問:“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自己喜歡小楚的?又或者說,你怎麼能意識到自己對他的
喜歡從對弟弟的關心變成男女……哦不,男男的愛情的?”
警察嘛,職業病,什麼都要弄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沈忱歸這麼一問,孟寒州也不自覺的開始思考。是啊,是什麼時候真正發現的呢……
越想越亂。
“我和你說不明白。”孟寒州擺手送客,“你快回家吧,明天還上班呢。”
“好吧,那我走了……”
孟寒州平日裡還算溫柔,不過一旦到了審訊環節就立刻切換成了六親不認内的嚴肅樣子。
“胡強,說說吧,為什麼要殺陳波?”
“我沒有殺死他,我隻是想去教訓教訓他,誰知道他這麼不經打,一下子就死了。”
孟寒州把證物袋丢過去給他看,裡面裝着一條黑色的已經蛻皮的皮帶。
“你真當我們警察是傻子啊?看看吧,認不認識這條皮帶?”
看到皮帶的胡強突然笑了笑。
“既然你們都已經查到了,那我也不裝了。沒錯,陳波就是我勒死的,反正我也已經在你們手上了,你們愛怎麼判怎麼判呗。”
“膽子這麼大這麼不怕死?”
“賤命一條,無所謂。”胡強吊兒郎當的樣子和陳波有的一比。
孟寒州眯了眯眼,“我很好奇,你不是去找陳波要錢的嗎?錢沒拿到把他先打一頓,按照你們這種要債的邏輯我也能理解。但是你拿皮帶把陳波活活勒死,這是為什麼?你把他勒死了,你不僅要坐牢,而且這筆錢你也照樣拿不到。”
“哼,我本來隻是想吓吓他,誰知道這個陳波力氣那麼大,嗓門也這麼大。我怕他繼續叫把别人招來,手上沒輕重就用力了一點。我哪知道這個人這麼沉把它搬回他家差點沒累死我。”
“搬回他家?”孟寒州猛地坐正,“你是在哪兒殺死他的?”
“就在他姐姐家的地下室啊。我本來是想去他家要錢的,結果看他鬼鬼祟祟地出了門,我就一直跟着他。沒想到在他姐姐家地下室的時候被他發現了,然後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樣了。”胡強倒也不裝,特别配合。
“陳芷家地下室的入口在哪兒?”
“就在她家房子後面。可能很久沒人去了?反正都是雜草,我就是踩到該死的草了才被發現的。”
說完線索的胡強一臉輕松,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休息。看到孟寒州和李朝準備離開,他還笑眯眯的和他們揮手說拜拜。
不過兩人也沒空搭理他,匆忙離開了。